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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安官那张冷硬的面孔上挂着嘲讽的微笑,他拿着防风灯仔细地观察着塞罗——从他眼中的水光和脸上的泪痕,通红的脸颊上害羞的表情,紧紧咬住的下唇……到他抖个不停的双腿之间,还有顺着大腿流淌的殷红血迹……
    完全就是一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所以……”治安官脸上挂着暧昧而又轻蔑的笑容,他呲了呲牙花,眉毛挑的老高,“看来你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你也想通了,要捞点小钱……很好,这很好!”
    他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着塞罗的脸颊,直到塞罗难堪地扭头别过脸去。
    治安官有个外号,名为“恶犬”。这个外号再适合也不过,塞罗敢肯定——整个斯刚第王国,没有人可以比他更适合这个外号。
    首先,他的那副尊荣,完全对得起这个外号。向下的嘴角把整张脸的脸皮都往下拉扯,造成深重的眼袋和刻痕一般的法令纹。他的脸上,还有两条贯穿全脸的伤疤,一条贯穿颧骨,另一条则把他右眼的眉毛均匀地划分成两段。
    而且,对于罗河冈镇已经发生和可能发生的所有危险,治安官都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他总是知道在哪儿会出乱子,然后第一时间赶到。如果有人在罗河冈镇犯罪,那么首先要过恶犬这一关。就算是当时他没有来得及阻止,事后总会栽到他手上。
    去年那个无头……不,准确地说,是只剩下一颗泡烂的头的悬案,也让他给破了案。
    “恶犬”不友好,手段狠辣令人生畏。
    同时恶犬也是老汉斯旅店酒吧的常客之一,他只要有空就会到酒吧里来喝上一杯,顺便看塞罗怎么对付那些想要占便宜的醉汉。塞罗不敢在恶犬面前造次,他可不想恶犬再找理由把他关进监狱里。在监狱里,塞罗为了保护自己,学会了打架和装凶。
    于内在,他的心依旧柔软而又善良。
    老汉斯及时凑过来解释说:“尊敬的大人,塞罗他是欠了赌债,金牙把他给拍卖了。这是买主。”
    “哦。”治安官恹恹地回答,他拿着防风灯大步走向床边,提灯照亮那名神秘男子的脸,“你是个外乡人,我没见过你。”
    神秘男子用缠绕着绷带的手遮住明亮的光线,他的银发在温暖的火光当中如有碎银在期间闪耀。塞罗看见他掉在地上的皮带,悄悄挪到床边把它给踢了进去。
    “我在问你话!”治安官一手握住剑柄,像条狗一样高声咆哮,“回答,否则你会对你的傲慢付出你无法承受代价!”
    “大人,他今天下午才到这里来!”塞罗赶紧插、入两人中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天真地插话,“以前没见过,但我看他不是什么坏人。你们在抓谁?”
    “你不需要知道!”治安官不耐烦地推开塞罗,恶狠狠地威胁坐在床上的男人,“外乡人,你最好是现在告诉我,否则……”
    那名神秘男子淡淡地开口,依旧没有把手拿开:“我只不过是个从北地来的流民罢了。”
    “他不是什么坏人,”塞罗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边可怜巴巴地说,“我们整夜都在一起。不管是你们在追踪什么人,他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你看,窗户都还关着呢。”
    恶犬朝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他的人立即查看了一番房间:“长官,窗户是关着的。上面积累了不少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我可没有看错,你们也都看见他朝这边过来,”恶犬狐疑地环顾了一圈房间,下令道,“仔细地搜索这个房间!”
    在他们搜索房间的时间,塞罗趁机磨蹭到床头柜旁边,一屁股坐在上面。但他忘记了臀尖上的伤口,他才刚刚坐下去,就疼得一下弹了起来。他懊恼地瞥了一眼床头小柜子上的血迹,可怜巴巴的样子引来治安官一阵轻蔑的笑声。
    忍着痛,塞罗还是坐了上去。
    “长官,衣柜里没有。”
    “长官,床下也没有。”
    “长官,窗帘后面没有。”
    …………
    他们当然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搜索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床上好端端地坐着,轻松地背靠床头坐着。塞罗坐的位置可以看见,在被子下面,他正紧紧握着匕首。
    现在塞罗能够做的只能是祈祷——什么神明都好,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他可不想要惹上罗河冈镇的长官。
    恶犬狐疑地盯着塞罗,直盯得赛罗背后汗毛倒竖。但他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怜无助地揉搓刚刚遮住屁股的薄毯子。
    “起来。”恶犬摁住塞罗的肩膀,他眼尾上挑的眸子里闪耀着不信任的光点,“我现在要搜索一下这里。”
    一句话让塞罗的神经立即绷紧,这里面可是放着那名神秘男子刚刚穿着的刺客服装!他们肯定看见了这些要追击的人穿的衣服,如果这衣服被发现了,那他俩可就彻底完蛋了!
    “你就饶了我吧,尊敬的大人。”塞罗无奈地摊开双手,可怜巴巴地向他祈求,“让我歇口气吧,我累得要命,再也站起来了。”他眨巴着眼睛,鼻子一酸,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求您,求您,求您,求您了……再说,这里面怎么可能藏得进去人?只是一个小抽屉而已!”
    恶犬狐疑地眯了眯眼睛,猛地一把推开塞罗。他中心不稳地向前跌倒,差点撞上床上男人的时候,却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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