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事情呢,周凝忽然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扑鼻的香水味。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一望,就见刚还被她念叨着的时莺从餐厅门口跑出来,神情有些急切,像是在找什么人。
往周围望了一圈不见人,时莺径直走到周凝这群人跟前,语速有些快地问他们:“刚才停在街对面的那辆车开走了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位,正是喻淮先前停车的位置。
周凝对时莺没好感,当即偏了头没回答这个问题。一边的秦屿倒是好心,说她晚了那么两分钟过来,他喻哥已经走了。
“喻淮?”时莺的声音有些尖,喃喃自语道:“居然是喻淮,怎么可能呢?”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喻总已经名草有主了,时影后应该也会祝福的吧?”周凝瞥了瞥有些失态的时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喻总劈腿,对不起她呢。
其实周凝这次倒是误解了时莺,她并非故意做出这副失态的样子,实在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没缓过来。
周凝以为她是为喻淮伤神,也没立场过多地劝她什么。还是她的经纪人紧随其后跑过来,将时莺连拉带扯地弄走,还跟周凝几人表示了歉意。
“这魅力太大也是个问题啊。瞧瞧时影后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喻哥真是郎心似铁,这些年竟一点没动摇过。”秦屿啧啧两声,不禁摇头感叹。
结果一抬眼看见周凝投射过来的死亡视线,顿时将脖子一缩,语气都弱了很多:“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怎么,你心疼啊?这么怜香惜玉,赶紧追上去安慰一番,说不定人家就被你打动了呢?”周凝神色似笑非笑,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手指骨捏得咔咔响。
秦屿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眼神开始飘忽,小声嘟囔:“我追上去有什么用啊,时莺又看不上我。”
这回周凝没怼他了,定定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这离开的利索背影让秦屿看得一愣,挠挠头:“我又怎么她了?”
一边的周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将他拍得摔一个跟头,而后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袖口:“没什么,她就是没想开而已。”
有什么想不开的?秦屿揉着自己被拍得生疼的肩膀碎碎念,想了想,还是追上去与走得飞快的周凝并肩,一个劲儿地问她怎么了。
落在后头的周翊无奈摇头,见两人又开始吵嘴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个小心翼翼捂着自己的小心思,期盼又害怕被人察觉到。另一个又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行为举止大大咧咧。这两人要走到一块儿,还有得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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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上了喻淮车子的时淼心情正好,还小声哼着歌。喻淮用余光瞟着她,心里酸酸的,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牙科医生怎么也在?”
“嗯?”时淼不哼歌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你问周医生吗?他是凝凝的哥哥,当然在了。”
难怪,原来是周凝的哥哥。他就说周翊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嘛,就是死活想不起来,敢情他们以前见过。
不放心时淼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喻淮嘴上说着要加班,结果到了公司连板凳都没坐热,就勾着车钥匙跑了,留下王特助一干人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
跑到隔壁市的喻淮没有立马联系时淼,他还在纠结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让他的行为看起来合理一些。然而没等他想好,秦屿那狗东西就发了张时淼与周翊的照片过来,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
心里不舒服的喻淮觉得照片上周翊那张脸相当碍眼,心头憋着一口气就将车开到了那家五星级餐厅门口,再打电话叫时淼下来。现在想来有那么一点冲动了,喻淮心里变扭,还好时淼没揪着他为何会出现在那儿的问题不放。
一时间无言,只听得车里舒缓的音乐声。夜晚高速路上的车流量比白天少多了,喻淮只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就回到了家。
打开门把客厅的灯摁亮,他换了鞋刚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见时淼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是个木制小盒子,方方正正的,外表还精细地雕了花边。
将小盒子往喻淮跟前一递,时淼眼里浮现期待的神色,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服:“圣诞礼物,送给你的。”
“送给我?”喻淮双手捧过小盒子,受宠若惊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欢喜,矜持地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希望你喜欢。”时淼笑得有些羞涩。
这么小一个盒子,里面能放什么呢?钻石?珠宝?或者是领带夹?直到打开盒子的前一瞬,喻淮都还是笑着的。
然而盒子一打开,一个丑不拉几的玩意儿蹦出来将他吓一跳后,喻淮笑不出来了,僵直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淼:“这是什么?”
“玩具啊。”时淼笑得非常无辜,眨巴着眼睛:“好玩吧?”
“……好玩。”个屁!
这丑得让他眼睛疼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个赖皮蛇。蜷着个尾巴,两只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身上传神地雕刻了些疙瘩出来,令整条蛇看起来更丑了。
“路过地摊时买的,三十块钱一个。”一边说着,时淼又从包里拿了个同款的木制盒子出来,一打开是个丑得出奇的蟾蜍:“这个是我自己的。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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