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子归指着觉醒控诉:“秦晌说你就像稽云山墨梅,锋从磨砺出,香自苦寒来,还说你是大美人。再看看觉命,能比吗?”
觉醒两耳通红,不知该反驳子归还是感谢秦晌赞誉,只得呵斥他:“管他容貌如何,觉命修为扎实足以当你老师。”
“他功夫没你好!”
“……”
秦晌提醒:“你铁了心要去?那里都是修真大能。”
子归梗脖子:“我躲在纳戒里,绝不抛头露面。”
“探花郎还在纳戒中闭关。”
子归摘了纳戒上下甩动,一头长耳毛驴就摔了出来,睡眼惺忪地与秦晌对眼。
“呵呵,原来已经出关了,怎还是兽形?”
子归替她说:“小花不喜欢人形,说当探花郎自在。”
秦晌不赞同地摇头:“兽形诸多不便,也没有合适的功夫,你该习惯一下人形。”
“我给她取了新名字,叫花探探。”子归发觉被岔开了话题,摆手道:“行了吧,纳戒空了我能住了,大不了我和小花一起去逛庙会,不妨碍你们。”
“是鉴宝会,不是庙会。”觉醒忍不住纠正。
秦晌无奈妥协:“也罢,去增长些见闻也好,你切记不可离开纳戒,更不能用我的身份惹事生分。”
“耶,太棒了。”子归兴奋得手舞足蹈,搂着探花郎的脖子在她驴脸上亲了一口。
探花郎惊得尥蹶子,她可是女子,是女子,居然被人非礼了,对子归张口就咬。
黄铧城是修真界重要的港口城市,位于东海之滨。修士除了日常修行也需要交易灵宝,门派间更是交往频繁。没有开设鉴宝会的时候,这里常年设立贩卖晶石法宝的集会,方便九州修士在此购买所需物资。
平日里就很热闹的地方因为鉴宝会的召开沸腾起来,大门派的高手云集,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出窍期高手,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合体期大能大圣。不自觉地,修士们都谨言慎行,说话见面和和气气礼数周全。
不过修士中也多的是自视高又脾气暴躁的家伙,黄铧城上方时常有人斗法,幸亏城主派人维持秩序,不干涉修士们的私人恩怨,误伤的事情鲜有发生。
秦晌和觉醒在城门口递上帖子就有专人领路,将他们带到黄铧客栈。那是黄铧城的中心地带,城主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
秦晌离开修真界多时,修真界的集会对他来说很新鲜。领路人机灵,一路给秦晌讲解说明,连修士摆摊竖着的各色招牌所隐含的意义都详述一遍,是个称职的向导。
到达客栈时,觉醒给了他两块晶石,小家伙刚刚到心动期,两眼放光地收入怀中,说:“鉴宝会是罗宵派主持的,三天后举行。这三天里城主会款待各位仙长。仙长有空不妨去集会上看看,竖着黄底黑字招牌的摊位要特别当心了,那里的东西来路不明,摊主未必真心要卖,只是想尽快出手,价格太低的东西就要留神了。”
“知道了,谢谢。”
领路人最后叮嘱:“仙长要看管好坐骑纳戒,这里贼偷多……哎呀,刚才一晃神怎地驴子不见了。”
秦晌不在意地摆手:“无妨,它逛累了会自己回来。”
领路人稽首告辞,觉醒问秦晌:“子归跟探花郎走了?”
秦晌亮出空空如也的十指,笑骂:“都是孩童心性,半路就被探花郎叼去了纳戒,不知去哪儿撒野了。”
觉醒苦笑:“师伯太放纵他们,这黄铧城鱼龙混杂,无主灵兽被拘去了都没处说理。”
“探花郎如今也是筑基期修士,谁会看上她,放心吧。”
山野灵兽能帮衬着打理杂务也能协助炼丹,一旦修炼成人形就不招人待见了。因为它们等同于最低级的修士,既不能打杂又不能打斗,鸡头凤尾的尴尬。
觉醒摇摇头,他其实忧心子归给秦晌惹祸,偏偏秦晌不在意。
带着秦晌走过门廊和主厅,立刻又有侍从来领路,将他们带到挂有天衍宗门牌的房间。位于后院“口”字形布局的正北正中,紧挨着左边是罗宵派,右边是西葫洞、左侧厢房是霖朽派,右侧为墨研宗。
看布局,天衍宗是修真界第一,毋庸置疑。左尊右卑,墨研宗该是四派之后的第五大派,后面的位置都是小门派,连房间都小了许多。
张逢夏替他分析局势时自谦了,从房间规制来看,墨研宗和罗宵派是齐名的,只是在修士心目中位置有先后罢了。
秦晌问侍从:“墨研宗到了吗?”
侍从小心回答:“昨日晌午到的,张宗主和门下弟子早上出门至今未归。”
“多谢。”
一般大门派参加这种集会要带上两三人供差遣,讲究排场的要带上十几二十人彰显声势,只有天衍宗,一直都是两个人,六道和觉醒。
六道带着觉醒增长见闻,许多年前就打算培养觉醒接任天衍宗。六道渡劫后他就成了受邀主人,秦晌占了他的位置被引领着,觉醒感慨往事在目,人却不同了。
☆、制符
房间布置什么的,修士不在乎。两人轻装上阵也没有行李包裹,认了地方露个面,就去参加集会。小门派和散修中也有许多高手,趁此难得机会结交朋友,修士们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觉醒一出现在集会,就有众多修士前来拜会,里三层外三层让他疲于应付。秦晌就不同了,他在修真界没有名望,将来身份告知天下也懒得应付人情世故。眼见觉醒被堵,他不厚道地逃开了,去集会看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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