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张逢夏厉声喝道,龙省剑化作巨龙盘于结界上,怒目圆睁,对着修士们虎视眈眈。修士们齐齐后退,墨研宗的拟态吸星流太出名了,让人忌惮。
有人从修士中走出,张逢夏立刻认出,此人曾与墨研宗的门下女弟子双修,后因为脾性不合而分手,嫉恨之下险些毁了女弟子修为,名为严翰。张逢夏对他印象深刻。
“张宗主,您是以什么身份在此发号施令?”严翰问。
来者不善,张逢夏心中有了计较。
“是严道友,你当年因辱我墨研宗弟子被逐出师门,如今师从何处啊?”
严翰冷笑:“原来张宗主还记得我,是严某荣幸。贵派真是不甘寂寞,曾经以女弟子勾引我图我修为,如今宗主本人与魔修勾勾搭搭,怎么,宗主想套出秦晌的魔修功法吗?”
张逢夏倒负双手,姿容如玉正气凛然,他悠悠道:“阁下诬陷人的本事渐长,你今日是代表在场所有修士来声讨魔修,还是要与我分辨当年恩怨?”
“自然是要歼灭魔修秦晌。”严翰蹙眉,张逢夏先把他的丑事宣扬了一番,气势上赢了一局,叫他不敢挑事惹人嫌隙。
秦晌低低地笑,逢夏口才与文采一样好。
“哦?”张逢夏拖长音,严翰被他哦得眼皮直跳。
张逢夏看向其他人,大声道:“我相信在场正派高手都是明理之人,讨伐魔修是我正道人士的职责,张某亦是如此。多日前墨研宗长老邱荣东就被魔修残害,张某对此人深恶痛觉,誓要手刃仇人。魔修狡诈,不敢与我正面对敌,竟诬陷天衍宗秦先生是魔修。
笑话,谁人不知秦先生是六道真人师兄。六道真人能飞升仙界,足以证明他的为人,是修真界正义典范。他的门人师兄自然也是刚正不阿,怎可轻易将魔修的污名掼在他头上。何况,诸位不要忘了,前不久的鉴宝会,多亏了秦先生才能诛灭魔头,免修真界危难。如此德重恩弘,我们怎能馅他于不义,寒了修真界正义之心。
诸位难道没想过,这是魔修的阴谋,陷有功之人于万劫不复之地,让亲者痛仇者快。更可怕的是,我们修真界将再度被卷入血雨腥风之中。到那时,谁还敢挺身而出,人人但求自保终将难逃自毁。”
一番言辞有理有据,说得修士们醒过神来。法宝在空中盘旋失了目标。
“秦晌在鉴宝会屠杀正派修士,那是不争的事实。我的道侣就是死在他手上。”女修士掩面而泣,张逢夏动容。
“道友,修真界对魔头少有记载,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不会相信魔头能罔顾修为吞噬元婴,只需沾染一丝魔气,就如附骨之蛆侵蚀元神,轻者走火入魔,重者自爆元婴。我亲眼所见,那是修士天敌,我们无丝毫反抗之力。
秦先生不得已才杀了被魔头附体的修士,他独自承受罪孽,还修真界安宁,我们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张逢夏环顾一圈,见大多修士都是悲痛愤慨,应该是亲友命丧鉴宝会,那些看热闹的挑不起事,只要安抚这些死者家属就好。
“如果你们要追讨杀人的罪责,我张逢夏一力承担,我不想让修真界失去正义,使天下修士寒心。”
“承担,你要如何承担,死的又不是你的亲人,不痛不痒说两句话,就要打发我们。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痛苦,我们要报仇,要杀了秦晌。”
“那就杀了始作俑者,杀了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修真界的恩人。”
张逢夏一双眼亮得骇人,震慑所有人。
方雾澈踏出一步,朗声道:“在下苦修方雾澈,愿助秦先生揪出真正的魔修,将他挫骨扬灰,祭奠那些枉死的修士。”
张逢夏暗暗叫好。
只要能让修士们报仇发泄怒气,其实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有人就是利用了他们的冲动,嫁祸秦晌。
严翰被张逢夏扫了面子,不甘心。继续挑拨:“凭空捏造一个魔修来转移视线,当我们是傻子吗,你怎么证明秦晌他不是魔修。”
“对,证据拿出来!”修士们吵嚷起来。
“阿弥陀佛,让贫僧来作证吧,”了尘堵住了他们的嘴。
“哪来的秃驴,一边去。”严翰不知好歹地谩骂惹怒了张逢夏。
“放肆,这位是佛宗天台宗长老了尘大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辱骂大师。”
“呵呵,无碍,我是秃驴没错。”
佛宗离世修行,认识的人不多,但总有听说过了尘大名的人。
“了尘大师?那个有名的除魔大师?”
“看上去太年轻了,不是说佛宗不着色相,他把自己弄这么好看,一定要假的。”
“不管是不是了尘,他确实有佛力。”
修士们踌躇不前,严翰出主意:“现在天衍宗和墨研宗都靠不住,五大门派只剩下罗霄派还有能做主、又有威望的人,我提议让封掌门为我们主持公道,鉴别秦晌真身。”
☆、再上稽云山
张逢夏一听不妙,反驳道:“佛宗是魔修克星,出家人不打妄语,了尘大师既然为秦先生做保,无需劳烦封掌门。”
“张宗主这话说得不对,”严翰冷笑:“封掌门有个合首殿,大家都知道,里头珍藏了修真界顶尖法宝,其中不乏鉴别魔修的宝贝。既然张宗主笃定秦晌不是魔修,就不怕检查,难道你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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