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夏,秦晌结草衔环,来找你了。”
☆、陵弦
……
“师伯。”
“……”
“张宗主。”
“……”
“魔尊炙戈,陵弦要被你吸干了。”独孤西风煞风景的一句提醒,也没能打断两人。
觉醒含笑食指抵唇,独孤西风歪着头,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读懂了觉醒的动作,却看不懂他这动作的含义。
子归拉着觉醒的手,在他转头的瞬间嫣然一笑,从背后抱住觉醒的脖子,满足地埋首其中。觉醒弯腰将身后那人一颠,托着他的双腿在臂弯,笑着转了个圈。
“所以,魔尊的本身还在魔界,这只是你的一丝元神。”没时间让一对道侣诉尽衷肠,独孤西风再次打断,提出自己的担忧:“封一才谁来对付?”
炙戈邪魅一笑,道:“我既回来,就有十足把握。独孤掌门,你这冰牢就此解封吧。”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炙戈身上尚不稳定的魔气散开。
封一才汇集了所有手下的功力,一股巨大冲击劈在天山上,将山体劈开,露出里头灰色岩体。
“再来一次!”不顾手下紫府空虚,封一才铁青着脸下令。
宁息上人劝说:“掌门,天山灵脉凡人不可断,请您三思。”
“闭嘴。”封一才怒喝:“此间修士众多,齐心协力足以改天换日,区区天山,我定要移平了它。”
“掌门!”
封一才制止他,神情狠戾地低声言道:“独孤西风,觉醒,张逢夏,与我作对的人都在这里,今日我要将他们一锅端了,让整座天山给他们陪葬。”
宁息上人看着他理智全无的癫狂模样,真是又怕又恨。曾经他是个修行有成的出窍期散修,慕名来到罗霄派,想找个安身之处为渡劫做准备。没想到入门后未得礼遇,就被章定下了禁制,此生不得违抗封一才,否则落得元婴泯灭的下场。
散修一生不受拘束,更何况是被制迫害遭人差遣,若封一才品行正直,宁息上人或能忍耐。可如今看来,他要为自己早做打算才行。
宁息上人领命而去,下令罗霄派弟子再次攻打天山山体,自己却只出了三分力。
封一才满心都是被诓骗的愤怒,没有发现宁息上人起了异心,烈火道人却察觉真元力减弱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抽去了真元,佯装攻击打起了幌子。
天山灵脉遭到攻击,地动频发,黑雪落下。洁净之地只有纯白一色,却忽然之间铺上一层黑色薄纱,充斥着不详。
封一才以为攻击奏效,灵脉将破,大喜过望:“烈火道人,祭三昧真火。”
烈火道人依言而行,涨红了脸,眼珠爆出,口中吐出一股烈焰。烘炉剑承接三昧真火,将天山再次点燃。
“封一才,你还敢来!”空中一声怒喝,功力之深震得在场所有修士元婴一颤。栩霖祥瑞阵在山顶重现,灭火。
封一才按捺下心悸,冷笑:“找死的是你。独孤西风黔驴技穷,居然找人假冒秦晌。识相的速速亮明真身,离了是非之地逃命去,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哈哈哈哈,百年不见,你这自大的毛病一点儿没变。故人前来没有亮明真身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叫你存了侥幸前来送死。”
封一才眼前浮现一片污浊魔气,凝而不散正在成型,显示来人非寻常魔修。
封一才眼皮一跳,暗道适才被假冒秦晌的杂碎迷了心,那人身上并无魔气,事后想起笃定是独孤西风装腔作势用手段诓骗他,才敢大张旗鼓卷土重来。
只是现下里这纯粹的魔气要如何解释?黑雪越下越大,他惊恐地发现,这不是寻灵脉受损的征兆,居然是魔气所化,魔气不知不觉已遍布整座天山。
魔气凝聚成型,炙戈现身。他全身都是不详的黑,噙着笑一步一步踏来,带着强大压迫感。
封一才无法抗拒地后退两步,强行压抑恐惧,与炙戈对峙,而不是立即转身逃命。
“秦晌,你从魔界逃出来了。我很好奇,你强行突破人魔界限,代价是什么,我看你连如今凝型都十分困难哪。”
魔气滋生的时候封一才就知道,炙戈的确是本尊,他该避其锋芒才对,忍一时之辱才能谋求它图,毕竟炙戈有天道压制,不能在人界久留。
可他修炼的启天决促使他依心而行,理智的牵制力极弱,导致他行事偏激。幸而他为人本性狡诈,比常人多个心眼,总能于冲动时让局势转向有利一面。
面对秦晌,封一才更不肯显出怯意。他负手挺胸而立,笃定受两界禁制的魔尊不足为惧。
炙戈低笑一声,抬眼,眼中杀气如箭:“你觉得我杀不了你?你尽可以试试。”
是真话还是虚张声势?封一才拿捏不定,正当他犹豫时,一道人影从炙戈黑色蟒袍的魔气中聚型。
此人有着一头灰绿色长发,双眉入鬓,细眼宽额,獠牙微微探出嘴角。
“尊上,一个凡人见了您居然不跪,还出言不逊,让我吃了他吧。”看猎物的目光投在封一才身上,蛇信子般的长舌舔过獠牙。
封一才心中一惊,此人容貌和举止都不是凡人,难道是魔界中人?
“切,真不痛快。”陵弦对修士们的反应很不满,低嗤一声:“如今的凡人在我面前还敢站着,大人,让我教教他们,见到魔尊该有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