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掌门,你着急也没用,我们苦修炼药都是治外伤的,元神就没办法了,不如让了尘大师看看?”
觉醒立刻抱起子归,踏空而起,转瞬已到了百里外:“这里交给你,我去找了尘大师。”
方雾澈抱臂,手指搓着下巴喃喃道:“这春天万物苏醒,一派好气象啊。”
“啊?这刚刚入冬呢,长老说什么呢?”觉思捧着账本,发髻上插着笔杆,晃悠过来。
方雾澈背着手一副高人姿态,说话老不正经:“你家掌门铁树开花,碗口那么大,粗皮糙肉蹭朵小雏菊,还羞羞答答的。”
“啊?”
觉醒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调侃,飞行速度太快,罡风与结界相撞形成裂空断层。他还嫌不够快,催动混元霸体功,衣衫被浑厚真气撕裂,身影在空中形成一道长虹。
佛修驻地就在眼前,香烟梵音隐约可闻,白色佛塔显于绿野。觉醒减慢了速度落下去,到了佛宗圣地理应用脚力登山以示敬意。
不想,一阵山钟鸣响,从各佛修庙宇中飞出衣着迥异的修士,俱是光头。
这是怎么了?觉醒仰头见无数彩光冲上云霄,其中一道白光佛力雄厚格外醒目。觉醒定睛一看,不就是了尘和尚。
急忙赶上去,搂着子归竖掌行礼:“大师,你们走得这么急,可是发生了什么?”
了尘和尚神情凝重,被阻拦了似有不快。当他发现来人是觉醒和子归,眼睛一亮。低头见子归昏迷不醒,又拧了眉。
“你们这是……”
觉醒把子归打横抱了,往前一送:“本想请大师看看子归,他昏迷不醒好些日子了。此事先按下不说,大师有急事,有用得着觉醒的地方吗?”
了尘和尚将手放在子归额头,一惊,抬起手来,问:“咒惘剑何处?”
觉醒一愣,道:“不知……”
了尘忽然哈哈大笑,大声道好。一声长啸将飞走的大和尚叫回来,对觉醒说:“子归果真福泽深厚,又解了三界一个危机。”
“大师?”
了尘笑盈盈拍他肩,忽然浑身白光大涨,形成一道光柱直通九霄云外。霞光漫天,云层打开,一个世外之境显露眼前。
他对觉醒说:“带着子归的真身去仙界,找到菩提树将他放于树下,佛宗长老们会为他护法。你去找六道真人,他会向你言明一切。不必担心,子归元神是去魔界接应故人了。”
☆、原点
“仙,仙佛界,大师,我……”觉醒被他豪言惊呆了,不过没时间让他多问多想,百来个大和尚将他包围,拥着他进了光柱。
白光之间,觉醒全身真元都乱了,不受他控制。他只能抱紧子归,任由大和尚带他飞升仙界,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还没到渡劫呢,这算不算违逆天道。
却说了尘和尚目送他们离开,挥手断开光柱,抱了黑猫又打开了一扇黝黑魔门。这世间恐怕只有他一个,能凭一具皮囊游走三界吧。
魔界泛海剑拔弩张,全心、陵弦、鸦颐父女带足了兵马守在入口处,看着烟尘翻滚戾气涌动,如临大敌。如果魔尊降临魔界时泛海是一片没力的散乱,那此刻的泛海就是爆发前的蓄力。
鸦颐父女刚晋升大魔,带着手下要回驻地去。没想到刚出去百余里,就福至心灵,察觉到泛海有异样,又忙不迭赶回来。此时,全心和陵弦已经到了。四位大魔对泛海变化都极其敏感,紧张地张望。
“炙戈在里面搞什么鬼,把我们送出来自己毁了泛海?脑子有病啊。”鸦沁口无遮拦,惹来全心怒目一瞪。
“沁儿住口,炙戈要我们守护泛海,大约就是现在。”鸦颐说。
“张逢夏……”虽不知炙戈意图,全心猜到一定跟这个男人有关。
“我不等了,独孤西风还昏迷不醒,我一定要找炙戈问个清楚,究竟给他吃了什么。”陵弦拔出诛神刀,作势要冲进去。
“且慢!”鸦颐大喝一声,指着天空一枚耀眼流星落入泛海,问:“那是什么!”
“佛力?不对,是仙灵之气!”陵弦震惊地松了握刀的手,傻了眼:“仙魔都可以不顾三界禁制了,全乱套了。”
却说那颗流星带着仙灵之气如利剑破开泛海戾气,落入清源清净地,化出人身,是子归。
他睁眼看着灵气淡薄的三界清源,凭直觉找到炙戈,见他面目狰狞瞪视清气所化莲花,身上的魔气急剧消散。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在说什么,子归走过去,见莲花中一枚元婴已炼成了仙身,但无法聚型,混沌中翻滚挣扎。
炙戈忽然转头,喝道:“你来干什么!”
子归被吼得一愣,旋即怒了:“我睡得好好的,被咒惘剑强行剥离了元神带到这里,我还要问你呢,叫我来干嘛?”
炙戈看着悬停在半空中的咒惘剑,似乎在迷惑,转瞬间,他如醍醐灌顶,忽然大笑不止。
“我明白了,差的是什么。”炙戈翻掌,咒惘剑落在他掌心,魔气包裹其上,剑身拉长,变成一把十丈长戈,魔气环绕如烈焰灼烧。
他居然将咒惘剑炼成了本命魔器。
托起莲花,手持长戈,炙戈飞身冲出清源,离开泛海。
失去莲花的三界清源被釜底抽薪,仙灵之气淡薄致使清源塌陷泛海戾气倒涌,子归一瞅就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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