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点头,“这几日别上山了。”
“啊?为什么?”
“不安全。”云竹不放心的叮咛,“这几日就安心待在家里,伯伯知道你待不住,但别让伯伯担心知道吗?”
“好吧。”
“去晒药吧。”
柳讼夏逃也似的跑了,云竹叹气,起身整理药柜。
捡起地上的一条干草,云竹放回药柜里,“冒冒失失的,说了这么多年还改不了。”
话音刚落呢,后院便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云竹扶额,走到后院,看着倒塌的药架子,“柳讼夏!”
柳讼夏嘟着嘴,理不直气也壮,“是药架子先动手的!”
云竹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捡起来?”
哦。
两人将地上的药材捡起来,有些药材不能碰地,碰地便失了药性,这一倒,又没了一批药材。
“你啊你。”云竹将药架子扶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每天都得气我,真是比不上小时候乖巧。”
“人家也不知道会勾到裙子嘛。”柳讼夏嘻嘻笑着。
云竹懒得理她,看着其他药架子,“你说你,进山才采了多少药?这一摔又要去进货了。”
这小城医馆生意一般,平日里靠他们采药便可供给医馆使用,这一摔又要去收药了。
“这几日的进项,全赔进去了。”云竹碎碎念,“每日嚷嚷着家里攒不下钱,攒下点钱都被你摔了,你说你,这么多年还没个长进。”
“伯伯越发唠叨了。”
“您倒是让我放心点啊。”云竹把她赶出去,“去看店,这几日不准到后院来。”
柳讼夏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知道伯伯也不是真的怪她,左右家里常年亏钱,还不是照样过下去?
柳讼夏百无聊赖的坐在店里,云竹拿了纸笔,“前儿个让你背的穴位图可背下了?”
“背下了。”
云竹点头,“那伯伯考考你。”
柳讼夏眼珠子乱转,云竹敲了敲桌面,“百会穴在哪?”
“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相连处。”
“经属。”
“啊?属,属,属。”
云竹死亡凝视,柳讼夏干笑,“人家只记下了位置,没记这些。”
“书督脉,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击中脑晕倒地不省人事,即便是修士,这也是死穴之一。”
云竹手指动了动,两人之间出现一个人体图,“神庭穴在何处?”
柳讼夏指向头前部如发际五分处,“这里。”
云竹微微点头,继续问,“太阳穴。”
“这里!”
又随便抽了一些穴位,柳讼夏都一一答出来,虽只背下了位置,也还不错了。
云竹又抽了一些以前教过的知识,柳讼夏都没有忘记,显然平日里是用了功的,跳脱是跳脱,该完成的任务也有好好完成。
总算能让他放心些。
“这几日你就跟着我号脉,出方子。”
“哈?”柳讼夏神色为难,“伯伯,出方子啊。这便是一样的症状,也有轻有重,开的方子也不一样,脉象相似也可能是不一样的症状,我能行吗?”
云竹欣慰的笑了,“你能想到这些,便能试着自己看病了。若能时刻记住,伯伯也不担心你会看错病出错方子了。”
“可是……”
“伯伯会给你把关的。”云竹拍了拍她的手。
好叭。
说话间,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柳大夫,我们老爷有请。”
是沈府的小厮,沈府有两个公子,一人名沈光,一人名沈康。
沈大公子二十七,身体健朗,资质不错,如今已是炼气巅峰了,拜入青霞门。
青霞门乃青州二流势力,在东洲虽是三流,能加入青霞门,在这松叶城,已经是祖上烧香了。
沈小公子便不行了,资质一般,二十岁了也才炼气二层,还常年被病痛所扰。
想来沈府的小公子又犯病了,这几年虽有丹药治病,沈府还是会偶尔叫云竹过去号脉,开些方子养着。
虽没多大用处,好在能一点点好起来,几年时间过去,沈府的小公子已经能下床了。
偶尔犯病便要躺在床上,沈府便要叫云竹过去。
背上医箱,云竹叫上柳讼夏,仔细问了沈小公子的症状。
小厮是沈小公子院里的,对云竹态度尊敬,“柳大夫,咱们家公子今日午睡起床,多练了会儿武,呼吸便变快了,没慢下来。”
云竹大概了解了点情况,沈小公子犯的是经脉堵塞,比常人堵塞的厉害。
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即便疏通了也会渐渐堵上,只要重要的几处堵上便容易呼吸急促。多年治疗,如今倒不会动不动发病,只有累着了才会犯病。
沈小公子身子骨不行,云竹开的方子都很中庸,固本培元,只能好好养。
来到沈府,沈大公子罕见的等在院子外,看到云竹二人过来,眼睛一亮,隐晦的看了柳讼夏几眼。
“柳大夫你们来了?快进去看看我弟弟。”
云竹抬脚进屋,柳讼夏跟着进去,柳夫人拿着帕子按眼角,“你说你,柳大夫和莫丹师都让你别累着,你非得贪那一时半刻,就是存心不让娘放心。”
沈小公子身材消瘦,不如沈大公子,如今在床上不停的咳,急喘,沈夫人旁边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修士,正是莫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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