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这么多年,也就是当年考秀才的时候有束冠,当年歪歪扭扭的被旁的学子暗地里嘲笑了一通。
一个大男人,绑什么头发,云竹随便拿起发带将头发束在脑后便出去了。
等了许久,霍海城才磨磨蹭蹭的出来,整个人收拾的异常俊朗,他还真没见过他穿过正装呢,合适。
剑眉星目,身材挺拔,黑色礼袍穿在他身上,显得人非常的沉着稳重。
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他,又显得有些可爱。
真是个帅气又可爱的孩子,
云竹轻笑,霍海城着迷的看了几眼,有些遗憾,“云大夫为何不束冠?”
“麻烦。”
霍海城进到里面将玉冠拿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出他来帮忙的话,看着他脑后的青丝,霍海城到底放下了玉冠。
云大夫这样也好看,多了些闲适的感觉。
一只白色的雪鸟飞到床边,放下一张纸条,霍海城伸手摄来打开,而后交给云竹。
云竹看了,微微皱眉,“为何李猎户不来?”
他没想到,如风真君亲自邀请,李猎户都不来,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这是李猎户的隐私,云竹也不便让霍海城去追问,便决定找个时间亲自去见他。
李猎户没来,方怀柔却到了,在山下等待传唤。
霍海城伸手,雪鸟歪了歪脑袋,朝山下叫了两声,随后等了片刻,便有一名身着无极剑宗内门弟子服的剑修走到门外不远处,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弟子拜见如风真君。”
无极剑宗内门弟子服是白色的,云竹看着门外跪着的人,想起当年的一些事。
“起来吧,云大夫有话与你说。”霍海城不便打扰,起身朝云竹低声说道,“有事叫我。”
云竹微微点头,“帮我把夏儿也一起带出去。”
他不希望夏儿听到这些事情。
等霍海城离开,方怀柔抬起头,似乎在确定什么,随后叩拜在地,吓得云竹赶紧避开。
着实不用这样,折寿。
“弟子参见师尊。”
云竹:???
云竹惊得咳嗽了几声,“方公子,不必行如此大礼,还是先进来吧。”
方怀柔低着头走进屋内,又是弯腰一拜,“师尊。”
云竹依旧避开,“方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怀柔摇头,“回师尊,弟子没有误会,当年……”
顿了顿,方怀柔抬头,“不知师尊今日找弟子何事?可是为了小青山村一事?”
云竹见他没有再行礼,便重新坐下来,喝了口茶润喉,有些感慨,“当年在村里见你,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方怀柔和李小兰郎情妾意,虽不合规矩,方怀柔却常来村里。
后来他要考秀才,要苦读才减少了来村里的频率。
云竹与他见过几面,当年方怀柔还是个青涩少年,陷入热恋中的孩子,如今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孩子都长大成人了。
方怀柔眼眶微润,他也想到了那个他想娶回家照顾一生的姑娘。
“情报可收到了?”
方怀柔收拾情绪,“是。”
“这些年,那刀疤哥可解决了?若没解决,如今他身在何处?”
“回师尊,刀疤哥他……”方怀柔神情羞愧,“他不知修了什么邪功,如今已经开光期了,且还拜了亢凛邪主为师,弟子无能,如今未能开光,尚不能报仇。”
开光?倒是能折腾。
“秋后的蚂蚱罢了。”云竹得了消息,也不失望,“我今晚准备去寻李猎户,不知方公子可要一起?”
方怀柔抬头,欲言又止。
“方公子有话直说,这里没有旁的人。”
“回师尊。”方怀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那李大力恐怕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大力了,当年收到师尊的情报,我去寻他,谁知……谁知他竟然说,他已斩断凡尘,他的大仇已报,这事他不管。”
云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方公子为何叫我师尊?若我没记错,我可没收过什么弟子。”
方怀柔拿出一幅画,其上画着一片贫瘠的山地,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地上可怜的植物被风连根拔起。
这是他当年去考秀才时路过的一个地方,当时突然起了大风,车马慌乱,给他留下了深的印象。
是以,他后来画下了这幅画。
因与小青山村的势不搭,他没有挂出来,一直存放在房中,后来霍辈他们去借宿,他便搬到了库房里。
当年他以为所有的画都被付之一炬,没想到还存了一副。
“回师尊,当年小青山村被屠杀之夜,我躲入师尊家中,于库房中不小心弄倒了这幅画,慌乱之下,我便带着画逃走了。”
“师尊的话,玄妙非凡,是怀柔的启蒙之物,为怀柔开启了仙门。”方怀柔恭敬一拜,“还请师尊受徒弟一拜。”
云竹有些感慨,咳嗽几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方怀柔不舍的将画递过来,“徒儿不问自取,现才将宝物归还,还请师尊见谅。”
“我所有画作均被付之一炬,既然你将它带了出来,便是有缘,合该是你的。”云竹推了回去,“只是你这徒弟,我确实不能收。”
方怀柔有些不甘心,他是真心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云竹的徒弟,不然以他的资质,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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