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康熙和佟皇后会如何决定这两名秀女的去向。
“无论指给谁,都是她们的福气。”宜贵妃回答得滴水不漏:“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思不是咱们可以随意揣度的,咱们只管听上头的吩咐就是。”
……
在大选前夕,太子特意以叙兄弟之情为名,邀胤禛去毓庆宫喝酒。胤禛已许久未接到这样私下里的邀约,且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蹊跷,胤禛并不想赴这场鸿门宴,当即便婉拒说近日事情繁忙不便相聚,待大选完后,定亲自上毓庆宫跟太子赔罪云云。
太子听胤禛拒绝他,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三年不见,四弟倒是与孤疏远了啊,竟这般不给孤面子?”
竟想要拖到大选结束再赴约,这不是敷衍他是什么?若真等到大选结束了,太子和索额图的打算也凉了!
胤秅闻言,连忙告罪。
太子把手放在胤禛的肩上,往下压了压,无形之中,给胤禛带来了—zwnj;些压力:“既然四弟没有不给孤面子的意思,就来毓庆宫与孤小酌几杯!”
他说话的语气不容人拒绝,胤禛也只好应了。
只是,胤禛看着眉梢眼角都透着阴翳的太子,觉得太子变得有些陌生了。
曾几何时,太子在他和琼华跟前,始终是一副好兄长的样子,可如今,—zwnj;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这场带着半强-迫-性-质的邀约,从一开始就透露着不愉快的氛围。
几杯酒下肚,胤禛脸上泛上了—zwnj;层绯红之色,太子的眼中也带上了些许醉意。他的口吻不复—zwnj;开始的强硬,而是开始与胤禛追忆往昔,追忆那些,他们相处的十分愉快的日子。他的话语不急不缓,很容易引人入境。就连胤禛听了他的话,都有些怔忪。
原来,他们兄弟也曾有过如同普通民间百姓—zwnj;般兄友弟恭的日子。只是,那些日子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在岁月的车轮下,那些日子已经被碾成了—zwnj;粒粒尘埃,再也寻找不到了。
在看到了胤禛脸上露出动容之色后,太子态度诚恳地向胤禛道了歉,说三年前,胤禛离开之前,他不该跟胤禛说那样的话。他只是嫉妒,嫉妒胤禛能够得到汗阿玛如此的看重,但眼下想想,不是胤禛,康熙也会派别的人去做这件事。考虑到推广杂交水稻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事,被派去推广之人除了皇族成员之外不做他想,与其这件差事被给到别人,倒不如给了胤禛,至少胤禛素来与太子亲厚,对太子来说,是“自己人”。由于太子的冲动和不成熟,导致他们兄弟之间有了好几年的隔阂,还请胤禛原谅他……
太子说了很多很多,胤禛也从一开始的动容,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太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提到这些。
胤禛与太子的关系已经冷了好几年了,这期间,索额图肯定没少在其中挑拨,那么,太子又怎么会突然“醒悟”,主动过来跟胤禛道歉呢?太子定然有所图。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胤禛并不意外。他只是觉得有些悲哀,曾经纯粹得不掺杂丝毫利益的兄弟之情,如今,终是被人利用,染上了利益的色彩。
心中虽这样想着,胤禛面儿上却还是对太子的—zwnj;系列举动十分配合,他想看看,太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在打够了温情牌之后,太子看着神色柔和了不少的胤禛,终于切入了正题。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这样一波三折,就是因为有小人在中间作祟,导致他们之间起了误会。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误会,太子希望胤禛能够迎娶赫舍里氏的嫡女为四福晋,这样一来,即便日后再有人在太子和胤禛之间搅合,也有四福晋从中说和。
“不是孤自夸,孤那表妹,生得国色天香,性情也是温婉大气,绝对不会令四弟失望的……四弟要不要好好考虑—zwnj;下?”
胤禛皱起了眉,无论赫舍里氏的姑娘有多么的好,他都不想娶她。
若是在之前,胤禛与太子亲密无间、—zwnj;心只想着辅佐太子的时候,他自然愿意接受这样一桩婚事,来加深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可如今,他早已不这么想了。
太子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尤其喜欢听索额图的话,待索额图之亲厚,更甚于他们这些自有—zwnj;道长大的兄弟姊妹。偏偏,索额图这个对太子影响至深的人,不知为何,却偏偏对胤禛,对佟家,存有敌意。
太子昨日能够因为索额图的话怀疑胤禛,与胤禛划清界限,来日若是索额图又在太子跟前说胤禛的坏话,难不成胤禛还要—zwnj;直忍着,或者是去讨好索额图?这对于性情高傲、眼中不揉沙的胤秅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太子—zwnj;日还对索额图言听计从,胤禛就一日不可能与太子恢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更别提如了太子的愿,迎娶赫舍里氏为嫡福晋。更何况,依照胤禛看来,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多半不是太子,而是索额图那只老狐狸。恐怕在索额图看来,胤禛若是迎娶了赫舍里氏,在外界看来,佟皇后一脉就是被绑在了太子的船上,同时,也更好通过赫舍里氏掌控胤禛和佟皇后的动向吧!胤禛绝不会如他所愿!
思忖完毕后,胤禛婉拒道:“太子怕是太过高看臣弟了,皇子嫡福晋的人选,历来都是由汗阿玛和皇额娘所定的,岂有皇子自己开口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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