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大梁律令,私自带兵器入宫是大不敬之罪,如果被有心只有利用了,甚至还可以被扣上有谋权篡位之心的罪名。
这时,之前那群大喊大叫着小抓刺客的人见宋乐安不见了,便又叠了回来。
众人近了,看见君瑾瑜,也顾不上其他,纷纷跪下来行了礼:“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都快起来吧,”待众人起来后,君瑾瑜又抬头望了一眼长孙婧宸,咧开嘴笑道,“你们抓错人了,她不是小刺客,是舅舅家的阿姐!”
她暖暖的笑容,触动了长孙婧宸的心。不知道是出于礼数,还是发自内心,总之,长孙婧宸也回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领头的那个太监早已注意到了长孙婧宸手中的剑,他看了看剑,又有些为难地看着君瑾瑜:“殿下,这……”
好在通过刚才宋乐安和长孙婧宸的话,君瑾瑜聪明的小脑瓜已经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她跑到长孙婧宸身旁,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这把剑是本公主从父皇那里要来的奖励,准备去母后那儿给母后瞧瞧。但是它太重了,本公主拿不动,所以才让阿姐帮忙拿着的。”
当与君瑾瑜相触到的那一刹,长孙婧宸的身子明显地颤了颤。但君瑾瑜只顾着和那群人说话了,也没注意到长孙婧宸的异常。
那群人两两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那个带头的太监叹了口气,再次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奴才们就不打扰公主殿下和长孙姑娘雅兴了。”
闻言,宋乐安和君瑾瑜带着的那几个宫女纷纷暗地里松了口气。
“去吧去吧。”君瑾瑜挥了挥手。
“奴才告退。”那群人连带着宋乐安齐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待那群人走后,君瑾瑜才又转过身抱着长孙婧宸的手,嬉笑道:“阿姐,我们去母后那儿吧!”
低下头,长孙婧宸便见了她澄澈的眼睛。她扬起微笑,柔声道:“嗯。”
两人到了椒房殿殿门口后,君瑾瑜便让宫女退下了。她自然地伸出手,拉着长孙婧宸的两个指头,又蹦又跳地进了椒房殿。
远远地见了长孙莨,君瑾瑜便放开了长孙婧宸的手,风一般地冲过去,扑倒在了长孙莨怀里,软软道:“母后!”
长孙婧宸愣了愣,眼里闪过一瞬的失落。
“瑜儿,快起来,母后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着,长孙莨摸了摸她的头。
“嗯……”君瑾瑜又在长孙莨胸前蹭了蹭,才不情不愿地从她怀里离开来。
这时,缓缓走过来的长孙婧宸才行了礼:“宸儿参见姑母、师父。”
“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宸儿,坐吧。”说着,长孙莨示意长孙婧宸坐到自己旁边来。
待长孙婧宸坐下后,樊思卉才起身,缓缓向君瑾瑜走去,笑道:“才四年多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们真像。”说着,樊思卉竟蹲下身子,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君瑾瑜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你说我像谁呀?”
长孙莨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樊思卉又像是在提醒君瑾瑜。
而樊思卉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姐姐你说嘛!”君瑾瑜扯了扯樊思卉的衣裳。
一旁的长孙莨再次提醒道:“瑜儿,不得无礼。这位是宸儿的师父,要叫卉姨。”
“哦。”君瑾瑜嘟了嘟嘴。
樊思卉刮了刮君瑾瑜的鼻子,做了个鬼脸:“我是说,公主殿下和皇子殿下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哦。”君瑾瑜觉得无趣,闪着光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你这小丫头,”说着,樊思卉摸了摸她的后颈窝,“公主殿下先自己去外面玩儿一会儿好不好?卉姨要和母后说一点点事情。”
君瑾瑜看了看樊思卉,又转过头看了看长孙婧宸,问道:“那阿姐呢?”
“阿姐也是。等再过会儿我就让阿姐出去找你好不好?”
“嗯。”向来听话的君瑾瑜这次也不例外,她点了点头,便乖巧地退出了殿。但是她没有再跑出去玩儿,而是一直在椒房殿门口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长孙婧宸便出来了。
君瑾瑜见状,连忙跑了过去。
走得近了,君瑾瑜才见长孙婧宸满脸都是泪痕。一着急,君瑾瑜便抓着长孙婧宸的手摇了摇:“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卉姨和母后教训你了?”
毕竟每次君迁和长孙莨训斥君瑾瑜的时候,即使她知道自己有错,但还是会忍不住委屈地掉眼泪。
“臣没事,”长孙婧宸摇了摇头,“殿下不是说要带臣去御膳房吗?现在还算数吗?”
君瑾瑜踮起脚,伸手擦了擦长孙婧宸眼角的泪珠:“当然算数,走吧阿姐!”说罢,君瑾瑜便牵起长孙婧宸的手,一摇一摇地往御膳房走去。
长孙婧宸微微低头看着她稚嫩却又贴心的小模样,不禁又破涕为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五日便过去了。五日时间里,长孙婧宸只有两天是待在宫里的。
君瑾瑜带着她逛这逛那,长孙婧宸也给她讲了好多好多在山上的故事。
长孙婧宸和樊思卉来京也有半月余了。樊思卉与长孙旭文、长孙莨和君迁叙了旧,又带着长孙婧宸给她刚逝世不久的娘亲上过坟后,又停留了些日子,便准备启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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