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摇了摇头, “不是……”
“行了,”劳埃德打断了裘德,“这件事情重要吗?根本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蒙德兄弟今天受了委屈!难道我们不该为我们的兄弟报仇吗?”
“应该!”一众贵族齐声应喏!
这些人都是贝塞高地排的上名号的贵族, 也是蒙德平日里想见都很难见上一面的贵族。
蒙德虽然也是一个贵族,但他是一个很卑微的贵族。
可是今天,这些人对着他却是一口一个兄弟,每个人都在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仿佛他们真是相交了多年的至交好友。
蒙德一时间迷惑了。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呀!
……
学堂招生招得悄无声息,考核也是平静如水,大多数面临考核的孩子都懵懵懂懂的,没多少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27个孩子,整整12个孩子被刷了下来,只剩下15个孩子。
12个被刷下孩的孩常照去干活去了,剩下来的15个孩子就多加了一个上课的任务。
兰斯洛特如今事业热情大涨,对这一切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也比之前多了很多耐心。
他依旧尽职尽责地教着,当然他也没忘了给他的父亲回了信。
信件中,他很诚恳地说明了自己想要继续留在埃斯坦郡的原因,[……大人是一个很热爱算学的人,如果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甚至还在信中写道:[父亲,或许您也可以来这里看一看,我真诚地觉得这片土地才是您应该在的地方。还有其他几位师兄,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也真诚地邀请他们来埃斯坦郡任职,如今埃斯坦郡正处于发展初期,正需要大量的人才。]
这话是当初科琳娜忽悠兰斯洛特的,兰斯洛特如今却拿来忽悠自家父亲。
兰斯洛特的父亲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给儿子换工作不成,儿子反倒来挖他的墙角来了。
兰斯洛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任何问题,他不仅给他父亲写了信,也同时给他的诸位师兄们一人去了一封信。
当然了,埃斯坦郡人少,没有那么多信使可以给他用。
所以是一位信使带着所有兰斯洛特的信件,一路送了过去。
可以想见,前几个接到信的人,也基本上都知道了兰斯洛特还给其他人哪些人送了信。
总之,这位师弟挺自信的。
兰斯洛特写完了信,根本没想过他的父亲和师兄们会怎么看他,他精神抖擞、浑身舒畅地又去上课去了。
有学生不上心,也有学生太过紧张。
这个人就是艾莫斯。
对于别人来说再寻常不过的机会,对她来说,学堂却是一扇唯一一次对她开启的大门。
进入学堂以来,她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却也怕这场梦随时都会醒。
她努力地吸收着课堂上的知识。
当她得知自己通过了学堂考核可以留下来的时候,她在椅子上坐了许久许久。
考核结束以后,学堂再次归入了沉寂。
兰斯洛特热情满满地教着,可是学生们渐逐渐显露出了不适应的状态。
学习总是很困难的,功课不可能是一看就会的,上课总是会犯困的。
卢克除外。
他就是个怪胎。
艾莫斯看着不远处拿着棍子在沙盘上“沙沙沙”流畅地写着解题过程的卢克,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放学后,艾莫斯第一时间站起来,她还要立刻赶回去干农活。
自从上学以后,祖母内德拉整日里脸色都不好,几乎每天都要跟艾莫斯埋怨一回,可也是祖母承担起了原本她应该承担的那份农活。
考核前,好几个孩子自己就放弃了,但也有好几个是自己还想要试一试,家里的父母长辈却让他们别上学堂了。
招生的章程是科琳娜发放下来的,他们也不敢让孩子不参加考核,但不通过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祖母虽然也埋怨她,念叨最多的就是因为上这个学让她的女孩身份都暴露了,因此添了许多的麻烦和危险,她手里也多分担了更多的工作。可是去考核之前,祖母内德拉还是嘱咐她,让她好好考。
艾莫斯一赶到河滩边上,就看到了弯下腰将洗完的苎麻扛到肩上的祖母。
她连忙走过去,从内德拉的手里接过了苎麻。
艾莫斯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虽然如今很少再有人跑到他们家门前去看她了,但有关于她的议论还是不少的。
一方面是出于对艾莫斯竟然通过了学堂的考核,留在了学堂上学这件事情的惊讶;另一方面,也是对学堂这个地方天然的好奇。
“艾莫斯,你以后就一直在学堂上学了呀?”有一个跟内德拉差不太多年纪,比内德拉要小一些名叫马琳的女人问艾莫斯道。
马琳的小儿子今年十二岁,也是上了几天学的,只是最后考核的时候他没能通过。
她本来就不希望小儿子天天去上那个学,小儿子去上了学,她和两个大儿子可就要忙死了。
小儿子听话没通过考核,她还觉得挺高兴的,他们做农奴的,会那些个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好好种地。
可是这些天天天见艾莫斯去学堂,她这心里就又变得有些不安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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