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看着他。
“没啥,”他幽怨地边揉脸边看着我,低头吸了一口特大号的草莓奶昔,“弄疼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后半句话的语气有点凶凶的,挺像那么回事儿,让我有些分不清他这次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又在演。
自顾自吃着菜,好半晌没听到动静。
叹了口气,我将身子挪到他身边一点,刚好弥补掉惠惠缺失掉的空位。
“生气了吗?”
去看少年愤愤咬着吸管、鼓起两颊不想看我的——那漂亮过分的脸。
“哼嗯。”
嘴巴和吸管的衔接处微动一下,五条悟脑袋转过去一点,铁了心地像是要和我冷战。
生气了啊?
啧。
吵架太麻烦了,女子汉大老婆能屈能伸,我挠了挠后脑袋,拿胳膊捅了捅他,企图和他重归于好:
“对不起,我下次不捏你、敲你还有戳你了行吗?”
掰着手指细数着自己的罪行。
真奇怪,明明我先前都没忍心用多大的力,这个男人居然会喊疼。
当真是娇花一样的男孩子吗?
“……!”
啊。
突然这时,脑内像是窜起一串电流,先前对方所说的话语浮现于脑海。
【……来之前就已经找人查过了的。】
也就是说!
做过彻底调查的五条悟很有可能……是真的知道伏黑那孩子究竟忌口什么爱吃什么的。
怪不得他现在那么委屈,原来先前的种种行为真的并没有在捣蛋吗?
被我错怪了。
不过……惠那孩子居然喜欢吃姜!
好奇怪的喜好。
啊,倒不如说有点像是老干部的风格。
或许那安静小孩自己也意识到自身喜好与众不同,没有太好意思明目张胆地伸筷子去夹他喜欢的食物,这才默默并乖乖吃完别人递给他的食物吧。
而早已看透一切的五条悟,看出了惠的这一点矜持和顾虑,于是……
算了算了,越思考越有些像是在做阅读理解了。
停止了我的小迪行为,想着这一回到底还是多少有错怪五条悟,只能耐着性子去哄身边这只赌气的16岁高龄的大宝宝。
“白鸟……呜呜呜。”
结果,还未等我想好如何起头,便就见本将头掉转过去猛吨奶昔、借奶消气的白毛这时泪眼婆娑地转回了头。
“怎……么了?”
听他鼻音委屈不似伪装,一双眸子在我眼前也以肉眼可见速度蒙上水雾,心脏一下子猪突猛进剧烈dokiiiiii的同时,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对方难受地朝我这边靠来的毛绒绒脑袋。
啊真是的。
收敛一点啊我这个喜欢看自家幼驯染泪眼汪汪的变.态!
“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在心里辱骂着自己,边轻柔摸着他的脑袋,不熟练地安慰,“好了不哭不哭了,突然间的怎么了?委屈了?”
抓住机会,蹭了蹭笼罩过来的面前香香软软的身体。
“不是,”五条悟艰难以颤抖指尖揪住少女的袖口,拽过来一些,指了指那杯挂着水珠的特大号奶昔,“冰的,喝太急,头……好痛orz”
白鸟:。
该啊这是。
……
“咦?不过是我的错觉吗?”
抹了一把痛得险些逼出来的生理泪水,缓了会儿感觉好些的五条悟从女孩怀里将脸抬起,仰视着看来:
“总感觉小白鸟你,为什么……”
“嗯?”
“心脏跳得好快?”
“!!!”
“呜啊!所以说干嘛又开始锤我了!?”
“八嘎无路赛!不乐意被我打你开无下限啊!!”
“别光顾锤左胸啊!长此以往会一大一小的!”
“……”
同一时间,仅一沙发之隔座位上的另一波人马。
织田作听着身后少男少女元气的吵闹声,淡然品味饭后香浓的咖啡,徐徐呼出一口气:
“真好呢,青春……”
一旁,挽着津美纪一条胳膊的小姑娘咲乐,天真顶着双无邪的大眼睛,问一旁默默干饭的伏黑惠:
“唔,为什么感觉惠君的哥哥还有姐姐明明感情很好的样子,可是还是会像这样打起来啊?”
摇摇头,脸蛋稚嫩的黑发孩子可有可无地顺嘴说道:
“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情趣】吧。”
咲乐:“噢,你说话好难懂哦……”
织田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被咖啡呛到的织田作愕然扭头,瞳孔地震。
伏黑惠:“?”
面对着纯洁的目光,一个问号缓缓在织田作头顶冒出:
——这孩子,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这种词汇?
第38章
反正在不正经地吃完一顿饭后, 五条悟和作为临时监护人——我那依旧没有改掉喜欢在大马路上乱捡孩子习惯的老父亲织田作之助进行了一番交涉,最终决定将惠带到东京。
小孩作为禅院家的血脉, 似乎是继承了家族的一种名为影法术的祖传术式,若是去往东京放在我们身边养的话,不论对于他的术式提升还是祓除咒灵的掌握都会比较有帮助。
虽说现在就想着要让一个年仅三岁的幼童做这种事情确实有些早了,但不是有两句话说“咒术师要从娃娃抓起”、“劳动就是光荣”,于是最终出于多方考虑,将小孩带走这件事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敲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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