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换作是打网球也是一样的。”
“我?网球?”
苏唐指着自己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把对手打残怎么办?那不就是暴力网球了!”
“不会的。”系统义正严辞地反驳,“我们的卡牌除非具体标明有‘强攻击性’,是不会给他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的。”
“真——的?”她狐疑地挑眉,指着光屏上某个名词问,“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系统很是无所谓地说,“女巫不是因为爱情而受罪嘛——如果你将卡牌附身在热水壶上,那说不定哪天渣男来你家做客,你就可以一壶水泼过去……”
她抽着眼角,侧目道:“这还不算是强攻击性?”
“那谁规定热水壶里的水一定就是热水啦?”系统理直气壮地说道。
“……”
我靠!你说的竟然好有道理。
然而就算是如此,苏唐仍然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使用这张卡牌,而系统因为卡牌属性的问题,也让她想好再说。
这一想,便是合不上眼了。
*
夜里十点半。
明明今日又爬山又过河,苏唐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落日余晖,一会儿是黑.色.童.话,干脆一起身,抓抓头发跑出来散步。
深夜的U-17只剩下了风鸣鸟叫,偶尔隐约听见打网球的“砰,砰”声,倏忽又觉得是幻听。
山上的星空也格外晴朗、明亮,群星和弯月在深蓝色的天幕中约会,勾勒出一个个令人遐想的神话。
走啊看啊,面对广褒的星空,最后和系统的对话却悄然回响在耳边——
“卡哥你能不能计算一下,要是我把卡牌附身在网球拍上,我最大可能会触发多大的威力?”
”网球拍啊……按照我的保守估计,和你过往的经历来看,苏苏你可能会就此开启属于你的‘修罗场’吧。“
“……平等院凤凰那种?”
“大概吧,你别冲着人家身体打不就好了。”
“那我要是控制不住……”
“为什么苏苏你总是在考虑自己控制不住的问题?”系统终于忍不住了,“你又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怎么可能……”
这时,不知注意到她什么表情,系统忽然停住,转而温声说:“算了……别担心苏苏,卡牌一旦检测到你有这种倾向时,它的效果就会自动消失的。”
“是吗……”
“对,我保证!”
……
耳边的对话慢慢散去,苏唐站在夜色中的网球场,静静看了很久。
这里的白天非常热闹。
U-17训练紧张,但习惯后也可以很空余,除了教练们安排的基础训练和比赛外,其余时间都是自己的,图书室还是健身房,随便挑。
但总有人会选择来网球场打球,这里无一例外,每天都是满人的。
然而到了夜晚,白日喧嚣终归静谧。
“要是情绪能像白天黑夜一样规律调换,也就不用担心能不能控制的问题了吧。”她对自己喃喃说道。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晚风微凉,苏唐双手合拢,轻声呵出一团白雾,连带着愁绪一并吐出,转身打算离开,却在不经意抬头间,瞄到二楼的小天台。
脚步立时停住。
……
“你们这一个宿舍的人,是打算不睡觉,看一晚上的星星吗?”
苏唐双手扶在天台栏杆处,迎着风垫脚往远处看。
登高而望远,上面的风景果然更加清晰。
那草坪上躺着的可不就是不二和白石,看那在天空上比划的手势,可能是在聊星座吧。
天台的另一侧,一直站在那里的身影忽然笑了笑,温雅的嗓音在夜晚中平添几分缱绻。
“苏苏不是也没睡?怎么,心里有事?”
苏唐俯身趴在栏杆上,歪头看着那边,身后的长发随风飘起。
“我心里有没有事不知道,但我猜……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真田,对吧,幸村?”
顽皮戏谑的话引得另一个人当即挑眉。
蓝紫发少年从阴影处走到月色下,隽秀的脸庞被风轻轻拂过,发梢微动,轻缓的声音像擦在耳边似的说:“为什么不能是在想你啊苏苏?”
苏唐脱口而出:“我就在这儿啊。”
“……”
幸村哑然失笑,刻意压低的笑声带着磁性的震颤,传进后知后觉开始不自在的少女耳中,还有一声充满别样意味的喟叹:“对,你在这儿。”
苏唐把脸悄悄往胳膊肘里埋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红了脸,听闻幸村的叹息,不知怎的突然感悟了其中一丝慰藉。
仿佛她的存在……可以稍微抵消一下他因为队友淘汰的失落。
她抿抿唇,含糊着说:“你不用担心他们,自己训练好就行。”
幸村没有回答,但看向她的眼神睿智而通透,他只是伸手将她从栏杆上扶起,体贴地说:“别爬着了,凉。”
说着,他又从肩头扯下自己披着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拢好,这次是真的叹气道:“晚上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苏唐双臂被拢在衣服里,无法动弹,她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眼外套上属于立海大网球部的标识,恍然觉得,幸村可能已经猜到真田他们的去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