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知府早早的就带着衙门的人在外面恭迎。
“免礼。”周行知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长袍,虽然是常服, 但上面该有的五爪金龙是一条都没有少,一看就贵气逼人。
周行知进到衙门里以后, 衙门外围就多了很多围观的百姓,其中有人是单纯的好奇,也有人是故意来打探消息的, 想要知道周行知搞这一出是为了刷一刷威望, 还是真的想要帮人伸冤。
“知府,你把最近三个月的卷宗拿给朕看一看。”周行知做好了第一天没有人告状的准备,直接开始抽查知府的政务情况了。
“是,陛下请稍等。”知府低着头慢慢退下,然后立马小跑到书房,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卷宗。
这些都是他连夜挑选出来的,向上级报备过的案卷和管辖县城送上来的案卷都在其中, 甚至还掺杂了几件还没有勘破的案件,可以说是的非常完美。
周行知放松背部靠在椅子上,随意的挑选了几本卷宗看看。她是提前一天通知知府的,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 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看与不看,也没有很大区别。
知府一直虽然是坐在下面的,但他的心可安定不下来, 时不时的就要往府衙门口瞟过去,看看有没有人真的敢告御状。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衙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知府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陛下,门外有人击鼓鸣冤,说是要状告夫婿。”门外的守卫很快就小跑过来禀告。
“让她进来细说。”周行知来了一些兴趣,挥手让人把桌上的卷宗收了起来。
“草民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在门外击鼓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岁的妇人,脸色有些发黄,身上穿的衣服上有不少补丁,被洗得有些发白。
“免礼,你说你要状告夫婿?”周行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视线落在了妇人身上,“你夫婿犯了什么错?”
“陛下,草民今年二十八,十二年前嫁给了陈家的陈大郎,这十二年来草民为陈家生育了一对儿女,又是做农活又是刺绣的供养陈大郎科举,但他在三年前考上秀才以后,就忘恩负义,对草民非打即骂……”
说道这里后,妇人的眼角就开始发红,开始抹眼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下心情,“要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去年他竟然把草民仅有十岁的女儿卖了出去,用卖来的钱纳了一房小妾。”
听到妇人的哭诉后,周行知皱紧了眉头,而知府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妇人真的是来状告夫婿的,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知府麻烦的。
“就在前段时间,陛下你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告诉陈大郎今年的收成可能不太好,让他去买些粮食存着,他竟然直接把我关起来,说什么少我一个人吃饭,日子就过得下去了。”
说到这里后,妇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吐露出来的话语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如果不是陛下求雨成功,陈大郎肯定就把我活活饿死了,不会放草民出来种地了。”
“你说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周行知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但吐露出来的话语依旧很平静,“你要知道,如果你欺瞒于朕的话,那就是死罪一条。”
“草民说的都是真的,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妇人说着,不要命一般的开始磕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周行知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先把这位妇人带下去,然后把陈大郎带回来。”
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理想化了,这里可不是自己曾经所处的法治社会。比起官员权贵中的肮脏事,会发生更多悲剧的地方,还是这些底层百姓生活的地方。
抓人的事情是衙役和亲卫一起行动的,全程都是快马赶路,所以不到半个时辰,陈大郎就被带到了公堂上,连带着大着肚子的小妾和他五岁的幼子也一起跟了过来。
“草民参见陛下。”陈大郎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是懵逼,他自认为没有犯什么错,路上不停询问这些侍卫和衙役抓自己的原因,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你身上有功名?”周行知的案桌上放了不少东西,在侍卫去拿人的时候,他考取秀才做的那一篇文章和一些临时搜集到的口供也被加急送到了周行知这里。
“是,草民不才,三年前考取了秀才。”陈大郎心里有些打鼓,不停地回忆自己最近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你曾经把女儿卖给了路过的富商?”周行知眯着眼问道。
“草民冤枉,我是瞧见路过的富商家境好,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他而已。”陈大郎心里一紧,把之前卖人的说辞拿了出来,“当时草民是请过媒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买卖,陛下明鉴。”
“那你曾经把你的发妻关起来,打算饿死她?”周行知继续问道。
“草民绝对没有干过这件事情,只是草民的发妻见不得我的小梅怀孕,想要谋害小梅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才把她关起来的。”陈大郎磕了一个头,“还望陛下查清真相,还草民一个清白。”
啧啧,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啊,还知道怎么规避法律风险,这一番说辞可真是完美无缺。
“三年前的乡试,考得是关于水利的策论,朕问你,你在其提出了什么方案?”周行知直接拐了一个弯,问道了科举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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