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宁叹息,确实是这样,皇帝死了,这种局面才会结束,她想起谢玙,“谢玙盯着商会,就不会罢休,您还是多盯着点。”
赵熙然觉得奇怪:“你说这么一个女人到了她这个年岁不想着情爱,整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她想干什么?”
萧坤宁:“……”前世她死的时候,谢玙年过三十,身侧一个女人都没有,不近情爱,别说是情爱了,就连女人都不看一眼。不对,身边好像还有个沈汭,可是那时沈汭一直往她长秋宫跑,又不像是同谢玙之间有情有爱。
着实诡异。
婢女取来伤药,递给赵熙然。赵熙然接过,萧坤宁面色一红,接过来道:“我、我自己来。”
赵熙然随她去了,想起谢玙又觉得郁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你与她是师生?”
萧坤宁点头。
赵熙然想起一事,道:“要不你去试探试探?”
萧坤宁毛骨悚然:“您还是省心吧,她醉了套话指不定还有可能,醒了是不可能。”
想想也是,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会上当,赵熙然可惜道:“早知今天就多灌她几杯酒,出出气也成。”
萧坤宁捂脸,赵熙然果然是赵熙然,还是初次见谢玙在谁后手里吃过一点亏。
上过药后,赵熙然这才出去,拉着沈汭去做苦力。
赵熙然与洛氏不同,前者遇事通透,见识开阔,后者是深闺妇人,规矩甚重,尤其是对萧坤宁的态度不同,亲生似非亲生,不是亲生更似亲生。这么一对比,她还是比较喜欢赵熙然。
这次刺杀是冲着谁来的,赵熙然想弄明白,打发沈汭去衙门里问清楚。
沈汭放心不下,还想去看看阿宁的伤势,赵熙然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思:“宁宁在我这里没事,你赶紧去衙门里看看,我们等你回来,过几日等她伤势好了,你们去爬山,赶紧去。”
沈汭就这么被赶了出去,赵熙然大口喘息,一天下来,真是心累。
青城地界,鱼米之乡,多是淳朴的百姓,夜不闭户,别提杀人,偷盗的事情都没有。府衙里的人对刺杀的事情格外在意,尤其刺杀的是当朝太傅,不敢懈怠。
沈汭在府衙里待到天黑,余音也来查,见过礼后,沈汭随口问一句谢先生如何了。
余音道:“先生尚可,未曾受惊吓。”
沈汭不问了,受惊讶的她的宁宁。
衙役将今日在尸体上所查到的都送给余音过目,一面道:“刺客都被杀了,身上并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余音却道:“从衣服上查,将它他们的衣裳都脱下来。”
衙役不明:“衣服怎么查?”
余音道:“你们脱下来给我,自有查法。”
沈汭忽而明白,各地的衣物不同,出自不同的地方,好比江南丝织和长安内的衣裳就是不同,可以查出刺客大致出现在哪里。
片刻后,衙役递来一个包袱,余音接过,从沈汭打过招呼就走。
沈汭觉得有迹可循,跟着余音回驿馆。
到达驿馆后,弄琴站在廊下,背靠着门,婢女来回忙碌,见到余音就道:“先生发热了。”
落后半步的沈汭一脚踩下去,闻言差点没有摔倒,白日里阿宁做的坏事,这么快就灵验了?
谢先生文弱,弱不禁风,今日又是醉酒又是被刺杀,午时沐浴又被阿宁打开窗户吹风,秋日里时暖时凉,发高热也有有可能的事。
沈汭入内见谢玙,关切一番。谢玙坐在灯下,脸色不大对,凝视前方,手中的书许久都没有翻动,余音在侧烦忧不已,轻声询问:“先生,我去请大夫?”
半日不见,谢玙眼睛发红,正襟危坐,拒绝道:“不用,你先下去。”
余音咬牙退下去。
沈汭近前,大胆端详着先生的神色,面色粉红,如同酒醉,“先生不适,必然是要请大夫的。”
谢玙眨了眨眼,眸色潋滟着水泽,将手中的书放下,“萧坤宁的伤如何?”
沈汭回道:“皮外伤,阿宁受了惊吓,回去许久都不说话。”
谢玙颔首,“你将刺客的衣裳带给赵东家,她应该能分清衣裳的来处。”
“好,先生多休息。”沈汭不敢多待,将包袱取下,别过后立即回去。
赵府里的赵熙然见到衣裳后,暗自惊叹谢玙的反应能力,竟想从衣服身上出手,可就算查到出处,刺客来回行走,也未必就能定案。
她不敢迟疑,让人接过衣裳,沈汭自去见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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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药后,腿上舒服很多,萧坤宁躺在榻上,脑海里回忆与谢玙初见的情景。
大雪纷飞,谢玙身上带伤,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时而喊母亲,时而喊父亲。
听说从那次以后,谢玙身上带了旧疾,身体不如往日,体弱多病。
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外想起敲门的声音,她坐起身,挪着步子去开门,沈汭抱着一个食盒出现在门前。
一见面,沈汭就喜笑颜开,“身上还疼不疼,我们吃些糖就不疼了。”
萧坤宁怔怔地望遮她手中是食盒,沈汭还是那个沈汭,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她忍住一度想要落泪的冲动,侧开身子,放她进屋。
沈汭从街坊而来,将铺子里的花糖都买,一一摆放在阿宁的面前,一面道:“谢先生发了高热,我瞧着人好像不大好,有些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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