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数步,赵璨追了过去,只有沈蕴之一人留在窗外。
高阳凑近谢玙后感觉一股冷意,侵蚀骨髓,不同于其他人,谢玙美得过与冷艳,明明在笑,偏让人感觉到清冷。
谢玙与萧坤宁相比较,谢玙冷艳,而萧坤宁妖艳,
前者让人不敢靠近,后者美得让人失了心魂。
高阳复又坐直,陡然间失去兴趣,谢玙的美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通俗些说,就是没意思。
高阳施施然起身告辞,谢玙目送她离开,跨出殿门的时候,沈蕴之跑了。
守着殿门的弄琴道:“先生为何举荐文与可?”文与可就是一块石头,刀砍不动,剑戳不透。
谢玙不语,凝视空中浮云,文与可三字在她脑海里反复涌现,总会有一把刀会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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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时候落了下场雨,淅淅沥沥多日不见晴,屋檐下那块总是湿的,让人觉得难受。
文与可调进刑部做了左侍郎,升官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但许多人不羡慕她,进刑部第一件事就是查探多年前的旧事。时隔二十二年,谁能查得清楚,往上去看看,三座大山压顶,颜相、高阳长公主,还是皇帝。
这么多年来,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有证人就更不易查,总之,这就不是一件好查的案子。
无论怎么查,都会得罪人。
观止斋的课还在继续,前几日周文青被定国侯接出去,不会再回来了,观止斋内少了颜如玉和周文青就安静极了,平日也只有赵璨大声说几句话。
这日天气晴朗不少,颜贵妃令人来请众人去园囿里赏花,届时还有太后在,赵璨推都不好推,憋着一肚子气跟着内侍走了。
冬日里女孩子怕冷,都围着狐裘,颜色各异,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像是园子里花开了。
文与可同刑部尚书从废弃的宫殿里出来,见到花红显鲜艳般的少女,不觉停了下脚步,目光落在最后红衣少女身上。
刑部尚书见她顿步,好心为她解释:“这是太傅的女学生。”
文与可收回目光,同她们走着相反的方向,宫道深幽,也不见宫人内侍。刑部尚书当她不知,再度说道:“谢先生在一年浅选了数名官宦女子入宫学习,意在明年选取女官。”
两人往前走了片刻,遇到太傅谢玙,刑部尚书打趣道:“方才还见到你的学生,扎堆走着,就像花儿般。”
文与可官低,落后半步,站在刑部尚书身后,垂首不语,谢玙也未曾去看她,随口道:“前几日定远侯来求娶其中一人,被我拒绝了,恼羞成怒,看来我的学生确实太过扎眼了。”
刑部尚书被她逗笑了,道:“确实,先生可是看好了人?”
谢玙眸色清明,双手笼着火炉,风吹来冻得鼻尖微红,端的是圣人姿态,刑部尚书觉得她善良中带着聪慧,满腹诗书,这样的女子不可多得,也多了几分敬佩。
想到身后的下属也是女子,便特来举荐道:“这位是刑部左侍郎文与可,先生可看好她?”
谢玙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对文大人不了解。”
这么一说,气氛略有些尴尬,刑部尚书挺喜欢文与可,开口就替她说了几句好话,谢玙不耐听,反问他:“您方才说我的学生去了何处?”
刑部尚书一怔,往后指了指:“那里。”
谢玙皱眉,宫廷那么大,那里的位置太过广泛。
沉默不语的文与可陡然开口:“下官方才听闻贵妃娘娘在园中请她们去看花,太后也在。”
谢玙眉头皱得更深,刑部尚书还在夸赞文与可,年少有为,进退有度。
谢玙没搭理,道别就走,文与可进退有度?
都是些空话,文与可进退有度,世上就没有胆大妄为的人。
文与可走过十来步,腰间忽觉空落落,低头一看,玉佩不见了,她顿足停下,刑部尚书察觉后道:“东西落下了?”
“家父留下的玉佩不慎遗落。”
刑部尚书道:“那你回去找,我先行去含光殿见陛下。”
文与可揖礼拜谢,转身匆匆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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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少女站在亭外吹着冷风,懂得小脸通红,宫人都在旁边看着,她们不好有什么小动作,站得笔直,任由风吹。
赵璨不耐冻,嘴巴里嘀嘀咕咕几句,旁人也听不清。萧坤宁往帷幔遮挡的亭内看去,身后的萧闻雪扯了扯她的手,将一暖和的东西塞至她的手中。
整个人顿觉暖和不少,萧坤宁低头去看,是一小暖炉,金丝镂空,恰好一拳可握。
萧闻雪心思通透,胜过许多女子,就像今日出门,谁都未曾想到会带这些小东西,个个冻得腿脚发冷。握着暖炉冲着萧闻雪感激一笑,萧闻雪颔首。
两人小动作并未有人发现,众人冻得不行,忽见一身白衣的先生,当即觉得救星来了。
谢玙一来,帷幔掀开,宫人迎她入内。亭前摆着几株红梅,风中绽开,未落雪就见几分红,颜色好看,谢玙走前观了一圈,道:“你们赏花赏的就是它?”
众人不敢言语,哪里是赏花,分明叫她们来吹冷风的。
谢玙在亭外冲着太后与贵妃行礼,也不进去取暖,颜贵妃没有办法,扶着宫人的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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