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好笑:“刚才还在夸你聪明,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你……”萧坤宁再度感觉自尊心受到伤害,拍开她的手就起身离开。
院门口的人在这时走了进来,手里拎着食盒,将菜与两碗汤药放在桌子上。
萧坤宁眼皮子一颤,谢玙不动声色,来人站在一侧不走,似要等着两人将药喝了才会走,谢玙慨然地端起汤药就一饮而尽。萧坤宁见她喝了,自己也没有倔强,扬首喝了下去。
两人都喝了,来人才离开。
萧坤宁觉得一股子恶心,“这是什么药?”
“让人没有力气的药。”谢玙解释。
“我睡了几日?”萧坤宁想吐又吐不出来。
谢玙道:“三日,在水里你太累了,多睡了会。”说完她拉着萧坤宁入屋,直接将屋门关好。
青天白日关上屋门,感觉哪里不对劲,萧坤宁眼皮子跳了几下,想开口的时候谢玙拿出药塞到她的嘴里。
“我们明日就会去顾家,到时候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谢玙将药喂给她吃下后,转身就走。
萧坤宁一头雾水,顾家好像有很多问题,既然是顾家的庄子,那么顾老爷子为何要让她们吃药。
顾凝在前世里是江南商会的会长,而顾家都没有人提起,这个时候顾家又想做什么?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有人送来了那日落水的衣裳,两人换好之后各自坐着一辆马车离开庄子。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就见到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谢玙先下车,而后走到萧坤宁的马车前,伸手就扶她下来。萧坤宁不愿同她亲近,可身在逆境中没有那么多将就,保命重要。
两人牵手进入顾家大门,江南庭院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而顾凝从桥的那侧匆匆赶来。
谢玙紧紧攥着萧坤宁的手,握得很紧,好像怕一松手,人就这么不见了。
顾凝见到两人几乎是说不出来的震惊,谢玙一脸平静,好像面对一件平常的事,但一眼后见到她眼中的冷酷血腥,她几乎僵持在原地:“你是自愿来的,还是被迫?”
谢玙握着萧坤宁的指尖,感受到她的害怕,身处危险的境地里面对未知的命数,害怕是正常的事,她想将人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却没有机会。
她懒懒地抬了眼帘,“后者。”
江南顾家,不像表面那样平凡安静。
顾凝扶额,想起什么危险的事,脸色霎时苍白:“苏映……”
谢玙嫌弃道:“I没本事还学人娶媳妇。”
萧坤宁却道:“谢先生有本事却注定孤独终老,也是一介可怜人。”
“萧坤宁……”谢玙咬牙,眼中的冰冷却慢慢被这句话融化,故作生气都:“我若孤独终老,肯定是你先命丧黄泉。”
“你、你咒我。”萧坤宁红了脸蛋,横竖两人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没有谁尊贵高低,想都不想直接踩上她的脚背,凑到她的耳畔道:“你孤独终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嫁给了文与可。”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一句,顾凝紧张的心在争执中慢慢平静下来,引着两人往正堂走去。
萧坤宁嘴上不饶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谢玙往里走,见到正堂内面色肃然的老者后想起前世里在太后殿内好似见过,不过当时声称是一商户。顾老爷子和太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顾宗起身亲自去迎谢玙,请两人入内说话,话语间也透着亲切,“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顾凝在长安城内多亏你的照顾,今日来了就多住上几日。”
三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去戳破,谢玙更是笑了笑:“您客气了,今日过来也是看看您,顺便告知您,我想娶妻了。”
“娶妻?娶妻是好事。”顾宗微微惊讶,目光落在她身侧明媚少女身上,少女模样好,紧紧贴着谢玙,可见两人关系确实很好。
顾凝也是一阵惊讶,旋即明白话中意思,直接道:“不如就在顾家办亲事如何,我给你去迎亲。”
顾宗立即阻止:“太过匆忙了,不妥不妥。”
萧坤宁沉默不语,靠着谢玙,顾府内的名堂很大。
谢玙握着萧坤宁的手,笑意和煦,说话也比寻常要柔和许多:“阿凝说得很对,我欲向江南赵家求亲,将赵二东家请来,伯父觉得如何呢?”
顾宗疑惑:“赵二东家应当不会应准的。”
戏唱有一半,萧坤宁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故作一笑:“家母会答应的,且看谢家的诚意了。”
顾凝眼皮子一跳,谢玙这是真娶还是假娶,想取赵家的女儿可不容易,“萧姑娘都同意了,赵二东家必然会准许。”
萧坤宁点头:“顾东家说得极是。”
顾宗听到这里心中有犹豫也被那句‘将赵二东家请来’冲淡了,这句话太过诱人了,他捋须笑道:“也成,既然如此,我便做一回你们的主。”
谢玙谦虚道:“您客气了,谢玙的命是您所救,自可奉你为父。”
顾宗爽快地笑了起来,顾凝轻轻呼出一口气,等谈妥后就迎着两人往后院而去。
三人身后还跟着婢女,顾凝想说话都不成,憋得难受就瞪着那几人:“你们退下,我有悄悄话和她们说。”
婢女不肯,萧坤宁就作势蹲下来捡东西,顾凝就将谢玙带到一侧问话:“苏映是不是在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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