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给你做饭?你面子可真大。”谢玙睨她一眼,起身往厨房走去。
余音没敢吭声,先生遇到萧姑娘的事十次有九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日久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
萧坤宁没有烧坏厨房,只烧坏了自己的衣裳,添柴火的时候没有注意,火星子扑到裙摆上,烧出一个漆黑的窟窿。
谢玙走近厨房的时候,萧坤宁的裙摆连带着衣角都是试探的,锅里的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不知为什么有些黑漆漆的,看着让人没有吃的欲望。
眼看着一锅鸡被毁了,她深吸一口气,人没出事就成了。她接过萧坤宁手中的刀,“你就不怕把你的手切了?”
“不会,我有分寸。”萧坤宁心虚道,锅里的鸡不能要吃了,她也没有办法,谁都有第一次,她的第一锅鸡汤不太好罢了。
谢玙没有说什么话,示意她走到灶膛下烤火,等人走过去的自己又将人拽了回来:“算了,你回去换衣裳,别将自己点着了。”
萧坤宁听到这么一句话后脸色涨得通红:“你、我有那么差劲吗?”
谢玙将锅里的鸡汤倒掉了,换水的间隙里回答她:“赵二东家心思与旁人不同,说什么姑娘家要富养,将你养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来。”
“谢玙,活该你孤独终老。”萧坤宁忍不住自己的火气,厨房里除了刀以后也没有其他‘凶器’,操起一旁的柴火就向谢玙走去,气势汹汹道:“谢玙,你做再多的事都会败在你的嘴巴上。我祝愿你长命百岁,孤独一生,每日都会见人旁人恩爱。文与可比你好过千百倍。我就是四肢不轻,我还会打人呢。”
小傻子怒气满面的冲来,谢玙想都没想就往一侧退去。
……
自从上次救老王爷受伤后,九死一生,余音出门都会带着治伤的良药,金疮药好像对棍棒留下的伤没有什么效果,她只好打发弄琴出药铺买药。
弄琴出门的时候顺便去了驿馆,发现围困的路军早就离开了,那辆显眼的马车依旧停在门前,百姓路过都会看一眼。
买过药后,她趁着无人的时候从侧门进入驿馆。
高阳还留在驿馆,日日同赵熙然‘赏花’。
驿馆里有高阳带了的几百兵士,前后守着驿馆,就算进入也无法靠近她们,弄琴不敢表露身份,转了一圈后又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饭菜都做好了,萧坤宁坐在屋里吃饭,眉梢眼角挂着笑。
弄琴不敢招惹这位祖宗,将药给了先生后拉着余音去厨房吃饭。
萧坤宁见状,自告奋勇地走过去夺下谢玙手中的药膏:“我给先生上药?”
谢玙眼皮子跳了跳,“不必了。”
“伤在哪里我能看见,再者你身上我都看过几遍了,也不介意再看一次,一次与百次没有区别。”萧坤宁嘴角挂着冷冷的笑,眼见着谢玙面上涌起红晕,心中觉得舒服多了。赵熙然总说对付一个人,她越不喜欢什么就越在她面前提起。
谢玙感觉到了几分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萧坤宁的态度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平日讨厌自己的人突然来上药,肯定有缘故。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谢玙眼睫轻颤,一眼就瞧见她唇角的笑,愈发觉得萧坤宁有目的,她张口就喊余音弄琴。
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萧坤宁就这么笔直地站在她面前,嗤笑着勾起唇角:“喊人?我不过替你上药罢了,你喊什么喊?”
往日里谢玙就是狼,萧坤宁就是一只蠢笨到了极致的小白兔。
今日小白兔终于压倒恶狼,扬眉吐气了。
谢玙心口跳得厉害,面红耳赤,拘谨着双腿不敢抬起来,下意识就将萧坤宁往外推:“你别闹了。”
“不闹,不闹,我们上药。”萧坤宁拽着她的手腕,抬起袖口间露出一截皓腕,雪白无暇,没有伤痕、
放下又如法炮制查看另外一只手,谢玙羞得双耳通红。
萧坤宁由衷夸赞:“先生的手臂可真白,也很好看,就是缺了些什么。”
缺些什么?谢玙不明白,但是萧坤宁没有给她机会想明白。萧坤宁自觉地去扯开她腰间的束带,“我记得你背上有伤痕的。”
谢玙叙述按住腰间不怀好意的双手:“你别胡来。”
萧坤宁笑意婉婉,凑至她的耳畔:“都看过了,你就当作自己神志不清。”
少女笑意狡黠,玩闹中想为自己报仇,一股清香在这个时候涌入谢玙的鼻尖,她下意识就咽了咽嗓子,萧坤宁心中愈发得意,拿手戳了戳她的眉眼:“谢玙,你这么害羞又怎么做到脸皮厚的,装神弄鬼吓唬我,又装作没有地方去糊弄我。”
谢玙脸色憋得通红,往日舌灿莲花,面对萧坤宁竟不出一句话来,抵着椅子的手心都渗出汗水,半晌憋出一句话:“萧坤宁,我并非是那般、那般……”
说不出来了。
萧坤宁拿眼睛睨着她:“看着矜持,骨子里透着不正经。我觉得你应该去一个好地方,这个时候还不会有人去查你。”
谢玙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什么地方?”
****
路军查了许多地方,都是一无所获,郁闷的时候来青楼楚馆消遣。
城里最大的青楼就是花想楼,这里面的姑娘有供女子消遣也有让男子排飘飘欲仙的,倚红偎翠的生意总是很赚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