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军骑兵跟西戎骑兵实力相差较大,不管是在数量上,还是战力上。毕竟西戎人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而安军骑兵大部分都才训练了一两年,实力差距可想而知。
西戎人也因为这个, 面对比自己多出数万的安军,丝毫不忌惮。
穆坤作为西戎第一战神,在裴凛之这里吃了败仗,按说是该让西戎人对安军有所忌惮的。
事实上并非如此, 穆坤作为战神, 在尚武的西戎, 是仅次于元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一次栽跟头,反而让朝中很多人喜闻乐见, 原因无他, 因为他只手遮天太久了,打压西戎其他大家族, 用人唯亲,早已引起了公愤。
穆坤栽了跟头,另外几大家族就有机会出头了。等到西戎大军赶回长安时, 穆坤的大将军之位都被被罢免了, 由征吐谷浑归来的主将宇文英暂代。
这宇文智年过三十, 十分骁勇, 与五十出头的穆坤比起来,正值年富力强。
宇文家是戎族的大家族之一,但处处被穆家高压一头,这次穆坤丢了潼关,便是其余各家拉他下马最好的机会,岂能放过他,所以合力将宇文智推举为了大将军。
裴凛之看着收集的敌情,略略松了口气,西戎换了新的将帅,临阵换将,此乃兵家大忌。穆坤被换下去,想必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将自己与安军交战的经验全告诉宇文智,他们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打赢第一仗。
首战非常重要,如果获胜,将会大大鼓舞士气,接下来的仗就会好打许多。
裴凛之与萧繇等人商议了许久,决定还是用步兵对付骑兵,不过需要换一个阵法。田忌赛马的故事裴凛之还是知道的,己方骑兵跟敌方骑兵硬碰硬,胜算很小,那就用步兵来对付,只要阵法运用得当,用倍于对方的人数不会居下风。
十一月廿一日,安军与西戎兵在长安五十余里外的平原上正式开战。西戎兵派出了三万骑兵。裴凛之则用六万步兵结阵抵御,用盾阵防御,长枪与长矛进攻。
这一次是白日作战,对方来势汹汹,好在步兵将士死守阵法不乱,并没有出太大的纰漏。
宇文智见骑兵居然奈何不了步兵,大为震怒,马上又增派三万步兵前来。裴凛之见状,立即派出所有骑兵迎敌,以己之长治彼之短。
西戎步兵不懂阵法,对安军骑兵构成不了太大威胁。安军骑兵正杀得兴起,西戎那边又增派了骑兵。
裴凛之赶紧命人鸣金收兵,骑兵不再恋战,赶紧从两翼撤出。
西戎骑兵穷追不舍,追了一阵,便发现不对劲,因为安军还安排了床弩在两翼等着他们。利箭穿过呼啸凛冽的寒风,穿透身着皮甲的躯体,敌人根本就没有挣扎就坠下马来。
西戎将士赶紧收兵停止追击,鸣金收战。这场战争便结束了。
首战结束,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员,安军牺牲了四千余人,主要是步兵。西戎的伤亡更大,折损了六千多骑兵,四千余步兵。
首战告捷,裴凛之并未有多少喜悦之情,这可都是用将士们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不过到底还算赢了,极大地鼓舞了军中士气,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呢。
西戎这边,宇文智首战就吃了败仗,如遭当头棒喝。他开始意识到,对面的安军不似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穆坤未必就真是廉颇老矣,而是碰到了硬茬。
只是这安军统帅裴凛之年不过三十,竟未料到会是如此出色的将帅之才,最可怕的是,还是他们的敌人。
宇文智吃了亏,决定不再光靠正面战场硬碰硬打,兵不厌诈,他们有骑兵,可以发挥骑兵最大的优势——袭扰。
当晚,宇文智就派出了三千骑兵,趁着夜色去偷袭安军营寨。未料到了半途,就遇上了有着同样打算的安军骑兵。
不过安军骑兵人数较少,大约只有千余名。与西戎骑兵刚打了个照面,便拨转马头撤退。
西戎骑兵见状策马紧追不舍,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忽然就听得一阵喊杀声四起,四围冒出来无数的安军骑兵,将三千西戎骑兵围在中间。
西戎骑兵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中了埋伏!原以为他们是黄雀,没想到只是螳螂。
这其实是裴凛之的安排,他担心西戎骑兵会趁着众人疲惫和松懈前来偷袭营地,便安排一支骑兵队伍去巡逻,结果还真遇上了西戎骑兵。
巡逻队便将西戎骑兵带到了安军骑兵早就设下的埋伏圈。
这个埋伏圈也是裴凛之提前准备好的,安排一万名骑兵另外驻扎一处营地,就是为了狙杀夜袭的西戎兵。
天亮之后,西戎派出的三千骑兵一个都未返还。宇文智便猜到,那三千骑兵已凶多吉少了,这又是他预料之外的事,刚打完一场大战,安军竟还如此警觉!可就算是袭扰不成,也不可能一个都逃不回来。
接连吃了两场败仗,宇文智有点急眼了,他刚取代穆坤,必须要拿点成绩出来才能有说服力,不然哪能坐牢大将军的位置。
所以必须要赢一场,而且要赢得漂亮才行,不给人留把柄。
西戎的三千骑兵已经尽数被吉海率领的安军骑兵杀了,哪怕是有投降的,也没放过,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抽得出空来安顿俘虏。
裴凛之听到吉海的汇报,点点头:“就这样吧。今日西戎未出兵,你领着将士们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晚上依旧如常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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