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已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了。
他掏出打火机,刚要点燃香烟,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夹烟的手顿住,不动声色地收了火,暂时不敢造次。
万一被家里的佣人看见,告状告到他老爸那里去,免不了一顿小皮鞭。
脚步声渐行渐近,隔壁很快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褚源来了,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是一道男性嗓音,这声音妖风熟悉,他很快想起来是谁,是他老爸手底下的骚秘书。
当着他父亲的面特别正经,背地里一碰到男人就骚个没样,老爸会把这种人留在身边,估计就是看中了业务能力。
“你真的要这样做?”又一道男性嗓音响起,但很陌生,“那可是褚源,跺脚震一震的那种,万一被他发现了,你还能有命活吗?”
骚秘书说:“没办法,谢老头逼我的,我鞍前马后跟太监似的伺候他这么多年,他居然因为我勾引了他的大儿子要开除我!在他开除我之前,我肯定要找一个比他更粗的大腿。”
“还是太冒险了,我听人说,褚源看上去温文尔雅脾气好,其实是褚家最不好惹的那个,我劝你还是再想想。”
骚秘书铁了心要抱大腿,破罐子破摔了,“横竖都是一死,我要赌一把,只要我睡了褚源,捞个几千万肯定没问题,运气好兴许他能被我的魅力迷倒,那几千万算个屁?我就是褚氏集团的第一夫人。”
妖风:“……”这么劲爆的吗?
很快,另一道男音响起,妥协道:“好吧,药是我朋友送给我去夜钓凯子用的,特别猛,吃了以后金针菇都能变棒槌,祝你好运。”
骚秘书拿到药,嘿嘿一笑,俩人最后低声交谈几句,然后离开。
等了五分钟,妖风抽烟的兴致没了,但是看热闹的兴致非常足。他没停留太久,洗完手之后也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大厅时,他扫视一圈。
骚秘书果然臭不要脸地凑到褚源跟前,手里拿着两杯香槟酒,笑得满脸褶子,正试图跟褚源套近乎。
妖风嘴一撇,有点幸灾乐祸。
他挺想看老干部出丑的,不过他联想到洗手间听到的对话。
金针菇都能变棒槌,那是给牛用的药吧。
会不会出人命?
思及此,妖风看热闹的心收敛一些,这毕竟是自家地盘,褚源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谢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抬眸看去,褚源高挑的身影落在他眼里。
肩宽腿长,一身黑色西装,骨相绝美精致,浑身散发贵族气质,眉眼笑时从容,眸中折射出王者的压迫感。
再瞧瞧他身边站着的骚秘书,中等个头,身材扁瘦,油头滑面,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就跟拉了五层双眼皮一样。
褚源对妖风来讲,确实年纪大了点,但是这么个秀色可餐的成功人士如果被骚秘书那个中年猥琐男睡了....
真是有点糟蹋了。
妖风决定做一次好人,随手拿起一杯酒奔着褚源的方向走过去。
褚源正在与突然来搭讪的骚秘书交谈,嘴角上翘,表面温和随性,但眉眼间的不耐清清楚楚。
骚秘书并不在意,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将一杯精心准备的香槟酒递到男人面前,语气满是讨好:“褚总,久仰大名,敬您一杯。”
褚源接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一眼杯子里的酒,眉梢微动,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将杯里的酒饮尽。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转眼间,一撮白毛映入眼帘。
妖风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此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香槟杯,眨眨眼:“呦!大郎,喝药呢?”
褚源:“……”
骚秘书:“……”
褚源挑眉,似是不解。
妖风决定说得更明白一点,抬起脚跟凑近人耳边:“金针菇变棒槌。”
褚源:“……?”
妖风又是耸肩,又是翻白眼:“没救了。”
他只能帮到这里,褚源如此的不开窍,他也没办法,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分呢。
一个小时后,他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褚源完好无损地坐在厅堂与谢老爷谈笑风生,身边却不见骚秘书的身影。
正自奇怪,耳边传来八卦的声音。
“刘秘书犯什么事儿了?”
“怎么啦?”
“我看到他从后门被警察带走了。”
“我去,估计是偷东西吧。”
……
妖风没再继续听墙角,既然褚源没事,那就天下太平了。
他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背包,再出来时厅堂的客人渺渺无几,他压低帽子,趁老爸不注意,一溜烟跑出家门。
站在路边,他等了十分钟也没叫到车。
正自愁眉苦脸时,一辆高级迈巴赫停在脚边。
车窗下半,褚源那张精致又锐利的脸露了出来,对着他微微一笑:“去哪里,我送你。”
妖风眼含惊讶,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想了想,别扭道:“不用了。”
“这里很难叫到车。”褚源温和提醒。
确实,这里是五环别墅区,过往的出租车一辆不见,网约的私家车更少。
纠结数秒,妖风放弃挣扎,开了车门钻进后座,抱着书包歪头,盯着褚源的侧颜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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