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正在医院里躺着吗?”盛京道,“只是我这次受伤,肯定要养上好几个月,那公益推广的广告也没法拍了,正在到处找人帮忙救场呢!”
“原来是找我救场来了。”喻归远轻笑一声,道。
盛京也是无奈,“之前我也给其他几个人打过电话,可惜他们都抽不出空,这不,特意来问问你。”
“是拍的什么?”
听喻归远这样问,盛京立刻觉得有希望。
“就是时元青那小子,最近不是正在拍一个琴棋书画的宣传片吗。”
听到这里,喻归远缓缓直起了身体,“那可真是巧了。”
“我最近正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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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空?”知道喻归远答应了盛京帮忙后,蔺秋忍不住皱眉,手里细长的香烟被按灭在了烟灰缸里,“那几天你可是有几个比较重要的通告。”
“我计算过了。”喻归远抬手,打断了蔺秋的话,“当天拍摄结束后,我会坐飞机赶过去,时间够用。”
蔺秋看了喻归远一眼,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只能道,“你会很累。”
“和以前比,不算累。”
蔺秋:……
半晌后,她忽然幽幽地道,“还是头一次见你对另一个人这么上心。”
喻归远唇角微微勾起,没有再说话。
“行了,我会提前过去,这个代言广告很重要,归远,你最好不要迟到。”
“我明白。”
又看了喻归远一眼,蔺秋叹气,“要是实在赶不上,也没事儿,我会尽力协调。”
“辛苦蔺姐了。”
蔺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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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元青挂断手里的电话后,立刻开始调整目前的拍摄进度,涉及到盛京相关的场景暂时往后推。
夏闻语的拍摄直接被往后挪了一天。
时元青特意来和夏闻语道歉,“小鱼,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夏闻语倒是没有太过在意,“正好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多练一练琴曲。”
“那我给你安排个安静点儿的房间?”
“不用了。”夏闻语看向了一旁的白倚竹,“我和师兄挤一挤就好了。”
“可是……”时元青似乎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白倚竹截了下来。
“时导演,你先去忙,闻语有我照顾,不会有事的。”
“那行。”时元青见夏闻语确实是觉得没什么,不是在阴阳怪气之后,这才放下心,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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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带来了吗?”白倚竹问道。
“当然带了!”夏闻语立刻去将自己的琴给取了过来。
“既然暂时无事可做,便弹一曲《高山流水》吧。”白倚竹微微侧头,“原本拍摄中也是要用的,你先熟悉一下。”
“《高山流水》?”夏闻语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寻了一番,却并未听过这首曲子。
“这是此地一首十分有名的琴曲。”白倚竹微微抬手,下一瞬,他手上一重,一把古琴已经被荀照青放到了他的手里。
“小心点儿。”荀照青没有松手,直到将那把古琴托着,放到了白倚竹的腿上,这才撤回了自己的手。
夏闻语抬头看了自家大师兄一眼,奈何,荀照青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白倚竹身上,他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下一瞬,悠远空旷的琴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夺去了夏闻语所有的注意力。
白倚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怀里的这一把古琴他用了多年,他对于每一处都烂熟于心,便是眼睛看不见,也能将一首曲子弹得出神入化。
夏闻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白倚竹的手指,同时,他自己的手指也在半空中随着弹拨,仿佛是在弹一曲无声的琴曲。
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此间世界的人,大都耳熟能详。
但夏闻语所在的三玄门却不曾有此典故,但曲中所寄之情,倒是和他之前演奏过的《断弦》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曲结束后,白倚竹双手微抬,片刻后,缓缓地覆到了琴弦上,“闻语,学会了吗?”
“学会了!”夏闻语点头。
“那便弹一遍。”
夏闻语垂眸,左手按弦,右手在琴弦上微微一抹。
霎时间,与刚才《高山流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指法与音律,蔓延而出。
不多时,一曲《高山流水》便在夏闻语的掌下,倾泻而出。
附近的人听得如痴如醉,只是,白倚竹却似乎对夏闻语的表现并不满意。
“只具其形,不见其意。”白倚竹微微摇头。
荀照青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变得蔫蔫的夏闻语,忍不住开口劝道,“若是应付拍摄,也足够了。”
“只需要应付拍摄,就足够了吗?”白倚竹却半点儿也不给荀照青面子,“闻语,你说呢?”
被自家二师兄一喊,夏闻语浑身一个机灵,立刻道,“自然不够。”
得到了自家小师弟的回应,白倚竹微微抬起下巴,“师兄,你说呢?”
荀照青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是,说归说,白倚竹还是如往日一般,细细地指点夏闻语。
然而,几遍过后,白倚竹忍不住戳着夏闻语的脑袋,“你这脑子里这装的都是什么?嗯?”
夏闻语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我没弹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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