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源难得如此畅所欲言,与宋甜你一杯我一盏吃了不少酒,两人都是醉了。
宋甜头晕乎乎的,身子软绵绵的,却还支撑着吩咐月仙:“你和月桂一起送朱女官回红枫榭。”
月仙送罢朱清源回来复命,却发现宋甜已经在紫荆的侍候下洗漱罢,正强自支撑着等她回话,忙道:“奴婢已经把朱女官送回去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宋甜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睡。”
紫荆扶了宋甜上楼,送回卧室,一边帮宋甜脱衣服卸簪环,一边埋怨着:“姑娘,你可不能再贪杯了,毕竟不是家里;再说了,你一喝酒就醉,万一做出什么不妥的事,说出不妥的话,那可怎么办?”
她嘴里埋怨着,手下却麻利得很,很快就把宋甜脱得干干净净塞进了被窝里,又帮她把散开的长发理好,这才放下帐子下楼去了。
月仙还在楼下拾掇残局,见紫荆下来,忙道:“我收拾吧,你今晚睡女官房里,她喝醉了,万一夜里要茶要水也方便些。”
紫荆上前和月仙一起收拾杯盘,口中道:“姑娘喝了酒,这一夜都不会醒,我明早上去送碗温蜂蜜水就行。”
到了早上,宋甜打扮齐整,带着月仙离开摘星楼,去和风苑陈尚宫那里点卯。
朱清源正带了丫鬟月桂在岔路口等着,见宋甜过来,笑吟吟上前见礼。
宋甜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气色甚好,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昨夜的酒后畅言,两人亲近了不少,有说有笑地出了兰亭苑。
和风苑书房外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宋甜和朱清源都有些惊讶,走过去才发现这些小厮抬了好几个皮箱,放在了和风苑廊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丫鬟通禀后,宋甜和朱清源进了书房,发现高女官、辛女官和苏女官都到了,忙上前给陈尚宫请安。
陈尚宫正在看一个名录,见状便道:“起来吧!”
宋甜笑吟吟问她:“尚宫,外面那些人抬皮箱来做什么?”
陈尚宫还没来及说话,姚素馨和秦英莲便走了进来,齐齐屈膝行礼。
秦英莲仗着自己是苏女官的外甥女,又是王爷外家定国公府的人,一向不把宋甜和朱清源放在眼里,“哼”了一声,道:“宋女官可真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识,京城的人都是用皮箱装行李的。”
陈尚宫抬头看了秦英莲一眼,道:“这些皮箱是王爷的赏赐,你们每个人都有,上面贴有名字,去领了让各自丫鬟拿回去吧!”
秦英莲被陈尚宫当场打脸,脸涨得通红,连带着陈尚宫也恨上了,强自描补着:“我们这种在京城有些身份的人家,都是用皮箱装行李的,从不曾用来盛放赏赐。”
姚素馨忙为秦英莲解围,笑着向陈尚宫撒娇:“还是尚宫疼我们!”
又招呼秦英莲和朱清源:“秦女官,朱女官,咱们去外面看看王爷的赏赐吧!”
她故意把宋甜给漏下。
朱清源自然领会到了姚素馨排挤宋甜之意,含笑道:“你俩先去吧,我且等着宋女官。”
宋甜心领神会,对着她灿然一笑。
两人都笑了起来。
陈尚宫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道:“好了好了,都出去吧,酉时再来这里,我有事要说。”
秦英莲把贴着自己名字和苏女官名字的皮箱找了出来,让人送了回去,扭头见宋甜也把皮箱找出来了,仔细一看,发现宋甜的皮箱比自己的好得多,当即道:“宋女官,你这皮箱怎么比我们几个人的都好?你打开让我们看看!”
宋甜理都不理她,径直吩咐月仙:“拿回去放到我房里。”
待月仙提着皮箱走了,宋甜便和朱清源进去回话。
秦英莲气得肝疼,拉着姚素馨到大花厅那边无人处嘀咕:“凭什么她的皮箱比咱们的要好?难道昨日她真的勾搭到王爷了?”
姚素馨目光闪烁:“宋甜的确美丽,也许王爷就看上她了呢。”
秦英莲哼了一声,道:“她?我呸!就她那长相,长到二十岁,也是小丫头模样,男人会看上她?呵!”
姚素馨想了想宋甜的模样,不禁笑了——宋甜长得很甜,可是就是小姑娘样貌,男人会觉得她可爱像妹妹,绝对不会爱上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部,又瞟了一眼秦英莲平坦的前胸,自得地笑了。
秦英莲兀自在咬牙切齿:“……王爷一向不读书,昨日却在藏书楼呆了那么久,宋甜绝对和王爷有什么猫腻……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姚素馨看向她,眼中满是算计:“那你打算怎么下手?”
秦英莲恨恨道:“你且等着看吧,我才不会让她得意的!”
方才陈尚宫不是说了么,让大家酉时过来,有事吩咐,到了那时,她再出手……
心中计议已定,秦英莲忽然开口问姚素馨:“素馨姐姐,你会游水么?”
姚素馨不禁笑了,道:“咱们都是官家女,虽不算十分尊贵,到底也有体面,我哪里会像乡下野丫头似的会游水?”
她是文官之女,虽然她父亲只是七品知县,却也把她金尊玉贵娇养长大,哪里会让她到水边野着玩?
宋甜一到藏书楼,两个婆子便上前行礼:“启禀女官,一楼二楼都打扫过了。”
宋甜把一楼二楼检查了一遍,便带着两个婆子上了三楼,看着她们打扫——三楼的书籍太重要了,她须得十分经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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