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刚才发现了宋甜左手的企图,忿忿道:“你老摸我脸做什么?”
宋甜一边把药丸重新装入瓶中,一边道:“因为你的脸软啊!”
她转头看赵臻,把脸凑了过去,笑眯眯道:“要不,你摸回来?”
赵臻转过身不理她了。
宋甜把药瓶的塞子塞上,开始在多宝阁上选取要带的药,口中道:“咱们这次去京城,这瓶药得带上,我再带一瓶毒药,还有我研制了半拉子的解毒药,还有不孕药……”
赵臻忍不住道:“你要不孕药做什么?”
宋甜扭头看赵臻,她也发现这个药对自己没什么用。
思索片刻后,宋甜道:“我打算改良这种药,减轻药的毒性,以后那些不愿意生很多儿女的夫妇,就可以服用这药来避免生育。”
赵臻当即道:“如此甚好。等你制出来,咱们开个药坊大量生产,卖给全大安的药铺。”
听到赵臻说“咱们”,宋甜欢喜极了,道:“好!咱们一起发财!”
赵臻见她笑得眼睛弯弯,甚是可爱,伸手去抚她的脑袋,发现发髻碍事,便抚了抚她的后脑勺:“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护着你。”
宋甜笑眯眯道:“那我以后就跟着你混啦!臻哥你可要多多照拂我呀!”
听宋甜叫他“臻哥”,赵臻觉得好玩,伸手在宋甜后脑勺拍了拍:“嗯,臻哥会照顾甜妹的。”
说完,他觉得实在是幼稚,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咱们也太幼稚了!哈哈哈哈哈!”
前世宋甜哪里见他笑得这样畅快过,立在那里,仰着脸看着他笑,眼睛却湿润了。
她转过身,悄悄拭去泪水,嘟囔道:“倒是没人叫我‘甜妹’,我爹偶尔会叫我‘甜姐儿’,你叫我‘甜姐儿’吧!”
赵臻笑得眼睛都湿了,道:“我比你大两岁,还是叫你甜妹吧!”
宋甜瞅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多说了。
午饭简单而美味,四菜一汤一甜点——四菜分别是青蒜苗炒腊肉、红烧兔肉、清炒菜薹和酥炸小鱼,一汤是老母鸡汤,甜点是金姥姥擅长的洛阳家乡菜炒红薯泥。
赵臻的确是饿了,虽然饭菜粗粝,却也吃了不少。
用罢午饭,他吩咐琴剑:“赏金姥姥一锭银子。”
琴剑当即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金姥姥。
金姥姥眉开眼笑过来谢恩。
宋甜常常给她散碎银子,她手里也攒了二十多两了,不过谁会嫌银子扎手呢!
宋甜对赵臻说道:“金姥姥是我娘的奶娘,既老且聋,以后我得养她的老,我若是去了别处,就带她一起走。”
赵臻没意见。
别说一个金姥姥,让他再多养几十个人上百个人也无所谓。
反正现在他就养着将近十万个人呢!
用罢午饭,赵臻就要离开了。
他耐心地和宋甜解释:“我听说城西贺家营有一位百步穿杨的射箭高手,我打算去领教一番,若名副其实,就收入麾下。”
宋甜却是知道前世他麾下有一员爱将,名叫贺承恩,箭术高超,人称小李广,曾在两军对垒中连珠三箭,射中了辽军的主将,立下大功,当下便含笑道:“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赵臻走到了东偏院大门口,忽然扭头问宋甜:“你和金校尉关系如何?”
宋甜认真地想了想,道:“舅舅待我,比我爹还亲,舅母也很疼我。”
赵臻记在心里,提点宋甜:“你下午去一趟金校尉家,问他要不要跟着金百户前往辽东。”
他很欣赏金校尉的儿子金海洋,是一定要派金海洋到辽东军卫历练的,至于金校尉,得看看宋甜的想法——万一她舍不得金校尉夫妻离开呢!
宋甜又惊又喜,连连点头:“好!我待会儿就过去问。”
得知沈女官要走,张兰溪和魏霜儿都赶来送客。
宋甜陪着她们立在二门外,目送豫王府的马车载着“沈女官”和“小太监”离去,心中没什么离情别绪——反正再晚一点儿,她也回豫王府了。
魏霜儿立在宋甜身侧,想到宋甜给自己服的毒药,心中既怀疑,又怨恨,银牙暗咬,只得打算寻机再盘问宋甜。
谁知还没等她开口,下人房那边便喧闹吵嚷起来。
张兰溪忙吩咐锦儿:“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多久锦儿就一脸惶急跑回来了:“伙计钱兴的娘子和婆婆怄气,吞了一把毒鼠药饵下去,这会儿口吐白沫,整个人都在抽抽,眼看着就不行了……”
宋甜闻言,忙低声吩咐了紫荆几句。
紫荆听了,提着裙子就往东偏院那边跑。
宋甜则跟着张兰溪她们去了下人房。
她家大门内西边的夹道里建了一排小院子,有家眷的伙计可以带家眷居住。
钱兴家院门开着,小小的院子整洁得很,这会儿一个青衣妇人正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旁边围了一群伙计媳妇,一个小女孩在一边哭,偏偏一个婆子立在一旁,犹自恨恨道:“……想用服毒来威胁你婆婆,你是猪油蒙了心,想的美,你死了,我让我儿子用破席一卷,把你送到化人场烧了,骨殖撒在池子里……”
张兰溪忙问媳妇们是怎么回事。
趁着伙计媳妇们七嘴八舌答话,宋甜走过去,蹲在地上开始验看中毒妇人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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