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又把今日去韩王府的事简单跟她爹说了一遍,然后道:“爹爹,韩王妃出面,想必姚素馨会消停一阵的。”
宋志远听了,冷笑一声道:“消停不了多久的,不信你往后瞧吧!”
韩王赵致这样的男人的德性,他可比谁都了解,姚素馨再浅薄贪婪,可是在韩王眼中,姚素馨就是比稳重贤惠的韩王妃有吸引力。
再说了,对韩王妃的娘家钱氏,韩王永远觉得钱氏给他的支持还不够多,因此隔三差五就要给钱氏添点堵。
宋甜没指望韩王妃真的能禁锢姚素馨三个月,能给姚素馨些警告,让她别来挑事就行了。
反正宋甜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姚素馨再犯贱,只要一冒头,宋甜就把她打下去。
宋甜又和宋志远说起了制镜师傅教徒弟的事。
她和制镜师傅商量以后,把制镜流程分成六步,如今分了六处教授徒弟,每个徒弟都只会其中一个步骤,学出师就分派到各地富贵镜坊的分店去,按年涨工钱,到了一定年资,成为大伙计就可以参与铺子里的分红。
父女俩又商量了一阵子。
把事情都谈完了,宋甜要离开了,见她爹懒洋洋地卧在榻上,便问道:“爹爹,你不去陪陪太太么?”
宋志远默然。
他昨晚刚去了一个情人家中,这会儿原本有些懒怠动,可是想到张兰溪毕竟是自己的正妻,把家管的很好,对自己的独生女儿也很疼爱,还是得多陪陪她的,便道:“我这就过去。”
宋甜微微一笑:“爹爹,我顺路送你过去吧!”
在她看来,她爹既然把张兰溪扶正了,就得好好待人家,以心换心,以真情换真情。
宋志远听女儿都这样说了,笑着起身,在小厮的服侍下披上斗篷,与宋甜一起往上房去了。
第二天宋甜正在听首饰铺子的掌柜回话,张兰溪派丫鬟绮儿来请宋甜:“大姑娘,太太请了京城有名的裁缝吴娇云来家了,要给大姑娘量体做几件过年穿的衣裙。”
宋甜含笑道:“你去和太太说,我忙完这边的事,过会儿就去。”
吴娇云是个又高又瘦的中年女子,生得不算美丽,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她常在京城官宦人家内宅行走,说话极风趣,跟张兰溪聊得开心,道:“我听说你家大姑娘是未来豫王妃,豫王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你家大姑娘能被选为王妃,应该也是极美的吧?”
张兰溪微笑:“都是陛下做主,我家寒门小户,姑娘虽好,却哪里能配得上豫王。”
吴娇云又说了几句,忽然神神秘秘道:“听说朝中一位重臣家的姑娘,对咱们豫王是一见倾心,宁愿做豫王侧妃,可惜她爹爹不同意,这件事也就罢了。”
张兰溪见这吴娇云话有些多,便不肯接话,只是笑罢了。
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通禀声:“太太,大姑娘到了。”
话音刚落,门上锦帘掀起,一个身材高挑的美貌少女走了进来,笑盈盈向张兰溪行礼。
得知眼前这位就是未来的豫王妃,吴娇云连连赞叹:“哎呀,宋大姑娘真是阆苑仙葩,和豫王真真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打发走吴娇云,张兰溪把吴娇云的话说给宋甜听,然后道:“甜姐儿,要不要我打听一下这位闺秀是谁?”
宋甜笑了,道:“太太,豫王生得好,人品好,喜欢他的闺秀定然不少,我若是个个都要担心,那日子也就别过了。”
张兰溪觉得宋甜的话很有道理,叹了口气道:“这王公贵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若是想不开,日子还怎样过呀!”
宋甜低头品茶。
她看惯了她爹莺莺燕燕左拥右抱,觉得真是脏得很。
即使跟豫王在一起了,宋甜也不愿豫王三妻四妾。
若不能是彼此的唯一,不如一拍两散,各自欢喜。
反正宋甜生得美丽又有钱,还会挣钱,哪里会缺好男人。
伤心自然会伤心的,可是这样也好,豫王就永远是她的月亮,挂在夜空的月亮。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
时近过年,京中各铺子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宋甜担心出现店大欺客之事,便一个铺子一个铺子查访。
这日她正在富贵镜坊二楼与钱掌柜说话,一个在外面看守门户的汉子匆匆进来禀报:“大姑娘,钱掌柜,外面来了一群人,正在和咱们的人纠缠,瞧着像是故意惹事。”
宋甜看向一边立着的秦嶂:“你去外面看看情况,想法子打探一下,看是不是韩王府姚侧妃派来的。”
这段时日,她家也就和姚素馨有些纠葛。
秦嶂很快就回来了:“姑娘,是姚侧妃派来的,领头的人我认得,是韩王在京西杏花营庄子上的护院。”
宋甜略一思索,道:“你去传话,让咱们的人假装拦一拦就放他们进来,待他们砸够了,务必捉住他们,我自有计较!”
她这次要让姚素馨大大地出一次血,看她还来犯贱。
秦嶂一出去,宋甜便吩咐钱掌柜:“看好他们破坏了多少财物,一一记录在账,算出银子来。”
钱掌柜刚答应了一声,就听见一阵喧哗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一群凶悍之极的汉子就拿着棍棒冲进了富贵镜坊一楼。
伙计们忙护着顾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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