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毕竟数学基础都薄弱得很,的确需要小阮老师系统的讲解。
从代数开始,在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阮文的考前辅导班正式上线。
隔壁。
邻居老孙头觉得不太对劲,从昨天起,这举人老爷家的宅子就吵吵嚷嚷的,今天晚上更是亮起了灯。
老孙头站在院子里,支着耳朵听。
好像是听到了女人唱戏的声音。
登时,老孙头浑身一个激灵。
听说举人老爷那个在外面偷人的小妾就是个唱戏的!
迷迷糊糊的,老孙头又听到了男人说话,七嘴八舌的。
大冷天的,老孙头浑身是汗。小日本占领县城那会儿,这举人老宅被征用,当时的房主一家被灭门。
后来日本人被打败了,县城里就剩下举人老宅里有十几个日本兵。
死鸭子嘴犟不投降,在老宅里自杀了。
隔壁老宅那模糊不清的男人声,该不会是日本兵的亡魂找回来了吧?
老孙头汗水淋漓,一溜烟的小跑回了屋里。
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他建国后才搬过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别找他的麻烦啊。
……
阮文平时十二点之前睡觉,差不多拉着俩小青铜学到十点半,布置了作业她再看会书,到点很快就能入睡。
可现在明显不行。
原计划讲两个小时的课,从八点开始一直讲到了十一点半。
三个半小时后,阮文终于把这一节讲完。
杯子里的水都凉透了,一口水下肚,那点困意被冷水消散,这下真的不困了。
讲完不过是刚开始,大家毕竟是交了钱,自然是尽可能的利用这个机会来问问题,不然那钱不就白给了吗?
五十个人把举人老宅的正堂占了个满满当当,男同志们讲究风度,把草垫子让给女青年坐,自己则是席地而坐,皮糙肉厚的抗冻。
问问题的时候,就没那么风度翩翩了,生怕小阮老师去睡觉,没空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个个争先恐后。
阮文觉得这样不行,效率太低了。
“咱们大家先把问题归类,比如说都打算问代数的同志可以先内部讨论一下,说不定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呢?既然有缘分汇聚在一起,那自然是互通有无。”
实际上,是她分.身乏术,压根回答不了这么多问题。
五十个人一块凑到耳边,阮文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爆炸了。
阮文指了指那边太师椅上趴在的小表哥,“周建明同志数理化都不错,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他。”
正迷迷糊糊睡着的周建明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讲完了啊,能去睡觉了吗?”
平日都是文文带他和王春香那个小知青学习,眼皮子底下他再困也能忍着。
人一多,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学生时代,在联中读书那会儿。
上面老师讲得磕磕绊绊,他就当催眠曲睡觉了。
周建明迷迷瞪瞪的举动惹得几个备考生皱眉,很快就要考试了,周建明不说好好听课竟然课上睡觉,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显然,周建明的迷糊让他失去了“学生”,备考生大多围在阮文身边问问题。
是化学问题。
“小阮老师,我在做这个化学题,可老是记不住……”
提问的女知青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之前义无反顾的报考了理科,结果在复习化学和物理时,遇到了大麻烦。
阮文看了下,“你需要一个元素周期表,周建明同志,帮这位女同志画一份元素周期表呗。”
化学的基础是元素周期表,先把这个记牢了,再去做题事半功倍。
女知青谷翠芬微微惊讶,让周同志帮自己解决问题吗?
阮文看出了她的担忧,“周建明的元素周期表背的很溜,不信你听听看。”
让我背我就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活脱脱的像是过年的时候走亲戚,小孩子背诗词给大人表演。
他不要面子啊?
周建明不要脸,因为他想要手表。
文文指了指手腕,画了个圈。
那意思是手表!
他堂堂北方汉子,为了块手表背元素周期表不丢人,这些备考生连元素周期表都不会背呢。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之前,周建明连这些元素的名字都认不清,现在从头背到尾一点问题都没有。
谷翠芬惊呆了,反应过来耳边已经是一片掌声。
其他备考生送上的。
周建明挥了挥手,“没啥没啥。”
他之前都是靠着一身力气被人夸,现在忽然间被大家羡慕的看着,仿佛他是绝世聪明的人,周建明还挺不好意思的。
阮文趁机布置任务,“周建明同志,你把元素周期表画下来,记得按照我之前教你的给翠芬同志讲清楚,有需要学习元素周期表的可以先跟着周建明学习。”
备考生顿时分散了三分之一。
阮文继续给其他人讲解题目,物理学的牛顿三大定律。
过去几年物理学的是机电常识,日常学习内容是柴油机、电动机、拖拉机的机械原理,这些大块头会在生产中使用,但没几个学生能理论结合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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