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私心,害了阮文。
“建明他妈你可别这么说,这件事我错了就是错了,这些你给阮文补补营养,还有这个钱是我凑来赔给阮文的医药费。”
一把钱,最大的是五块,大部分都是一块钱。
显然,凑齐这些钱也不容易。
阮秀芝心又软了两分,“真不……”
“姑,你不拿着这钱,村长心里过不去,收下吧。”阮文从里屋出了来。
村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外,就是脖子里那红痕最为扎眼。
“阮文说的是,要不要去医院里检查下,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这件事他错了就是错了,不管阮文说什么,听着就是了。
“我没事,说起来我也有错,不该这么说魏知青的。”
村长不同意这话,“阮文你怎么能这么说,魏知青他打着准备考试的名义不好好干活,结果去搞人家闺女不说,搞大了肚子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大家都被他平日里的模样蒙蔽了,要不是你揭穿他真面目,谁知道他竟然这般歹毒,竟然对你一个女同志动手?”
说话间,村长义愤填膺,“那个小郭会计也真是没脑子,就这还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一定有误会,要是枪毙魏向前那她也不活了,一头撞死在县革委会门口,比起她妈那精明能干,这闺女真是傻得冒泡!”
阮文没想到郭安娜还掺和了进来,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都敢怀孕了,用一尸两命来要挟,也不足奇怪。
倒是枉费了她妈的一番苦心。
“那这不是要挟县里的公安同志们吗?”
“可不是,她真以为自己这套有用?罗公安抓了个现行,你明芬嫂子又能作证,他这是故意杀人,哦哦哦,叫杀人未遂!就算不枪毙,也得关上个十几二十年。”
那还真是便宜了魏向前。阮文心里感慨了一句。
村长趁机解释,“阮文,你嫂子她不好意思,觉得坑了你怕来你跟前再把你气着,这些钱你拿着,该去检查的检查,该去买营养品的买营养品,你是大学生别跟她个乡下妇人一般见识。”
村长把那一把钱塞到阮文手里。
有两张票子落到了地上。
阮文这会儿嗓子还有一点哑,她咳嗽了一声,“明芬嫂子也是一片好心,只不过魏知青不配。”
“是啊是啊。”村长松了口气,把罪过都往魏向前身上推就是了。
本来,也是魏向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惹的祸。
客套了几句,村长满意的离开了。
虽说都是文化人,可读了大学的还正在准备考大学的,就是不一样。
从周家院子离开时,他觉得脚步都轻快了些。
院子里,罗嘉鸣撇了撇嘴。
想起阮文晃悠着身子使劲儿往那个姓魏的裆.部跺脚,再联想刚才那体贴人的话。
她在营长面前就是这样的吧?
柔柔弱弱的再体贴不过,所以这才把营长都给骗了。
“罗同志,你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方才还叼着根草吊儿郎当的罗嘉鸣登时站起身来,把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吐,“我吃啥都行。”
“诶,那你要不进屋歇会儿,外面热。”
“姑姑你不用管他,他不怕热。”谢蓟生从屋里出了来。
这话让罗嘉鸣瞬时间绷直了身体。
“阮文说村头的河里有鱼,我们去抓条鱼加个菜。”
出去抓鱼是假,想要收拾人是真。
罗嘉鸣一万个不乐意,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堂屋门口站着的阮文,我好歹刚救了你,你得投桃报李,知道吗?
阮文假装没看见。
“小谢同志你先去,我找个桶过会儿去找你们。”
阮文故意哑着嗓子,这让谢蓟生更心疼了,对阮文说话时还算温柔,等看向罗嘉鸣时,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窟窿里钻出来。
走出周家小院,罗嘉鸣抢先开口,“我有我的责任,可今天是我救了她,没有我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副尸体!”
他话音刚落,就挨了一拳。
嘴角一阵酸麻,牙齿似乎都松动了几分,要不是扶着墙站住,只怕是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你讲不讲道理?”
“道理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谢蓟生看了一眼,“这一拳,就当是饭钱了。”
他有些迁怒。
罗嘉鸣来做什么,谢蓟生再清楚不过。
所以哪怕是小罗救了阮文,他也止不住的失去理智。尤其是他说“尸体”时。
“他怎么样?”
“谁?”罗嘉鸣被扫了一眼,有些心虚,“还能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阮文骗了?别看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下手狠着呢,把那个知青的命根子都给踩碎了。”
他当时都觉得一阵蛋疼。
谢蓟生走在前面,唇角扬起笑意,“她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用一碗肉把他给弄醒,然后把那碗兔肉端走了。
这就是阮文,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
阮文原本以为罗嘉鸣会走,毕竟谢蓟生来了,他哪有胆子留下?
但罗嘉鸣还真有这个胆子,下午的时候去山上打兔子,说是这会儿兔子肉正肥美,做个麻辣兔肉吃相当不错。
他祖上是川地人,虽然早就搬到了首都,但口味上还偏向于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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