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踩了狗屎运。
涂宝珍看了她一眼,“登报出丑吗?”
卢文英听到这话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涂宝珍的身份更合适……
“那也不用跟我说这话。”涂宝珍回了一句,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上一周被痛经折磨,以至于都没怎么发现她爸爸又开始吸烟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之前明明因为感冒了一冬天不再吸烟了的。
本就心情不好的人,看到卢文英那样也没留面子直接怼了回去。
卢文英悻悻,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一旁高明月叹了口气,这个小卢怎么就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呢。
好在涂宝珍没被她撺掇,不然又得闹笑话。
……
黄主任问了很多,中午还去省大食堂吃饭。
系主任作陪,捎带上了阮文。
都是人精,看得出商业厅这个主任对阮文青睐有加,人家又是管经济的,有钱,指头缝里漏一点都能让实验室更新换代了。
所以喊着阮文。
阮文心里头犯嘀咕,有点摸不清黄主任的意思了。
她也没去找他,就桥归桥路归路,黄主任这次过来是警告她?
可又不像。
“……首都虽然好,但是各省市也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来发展嘛,留在省里好,发展家乡嘛。”
阮文笑了笑,“您说的是。”
她多吃少说,倒是让系主任看出点苗头。
这位黄主任借着一本书到了省里,怕是还想要再上一步。
转正,又或者去首都?
阮文背后那层关系他倒是知道了,不过也太远了些,能用得上吗?
一顿饭吃的餐桌上四个人都各怀心思。
好不容易吃完饭,阮文下午还有课,打算先走一步。
黄主任喊住了她,“我记得我车上还有几本书,我也用不着,送给小阮同志好了。”
阮文跟着去拿,秘书远远的跟在后面,他知道主任这是想要和阮文单独说话。
“来了省城,怎么也没去找我?”
阮文笑了下,“那不是怕打扰您嘛。”
滴水不漏。
黄主任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姑娘啊,真是让人看不透。咱们好歹一场交情,有什么事去找我就行,我能帮的肯定帮。”
“那我先谢谢您,希望没什么事。”
黄主任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黄主任还真带了几本书,都是化学方面的。
“刚从国外进的,出版社那边正组织翻译,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刚才还沉稳冷静的年轻姑娘这会儿两眼放光,“用得上,真是太感谢您了。”
黄主任乐了。
自己说了那么多也没见她高兴,倒是几本书就兴奋了。
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
四月中旬,阮文收到了周建明的信,彼时小表哥已经接受了三个月的英语培训,到了威斯康星大学学习。
“……亏得你之前督促我学英语,这才不至于让我太过于丢人,不过见识了国外的高楼大厦,我才知道我们的国家是多么的落后。文文,如果没有当初你执意拉着我高考,或许我现在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车间工人,可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我想努力学习,等学成回国后能做点什么,等到百年之后,或许会被后人所铭记,而不是小小的村落里,写在家谱上的一个名字……”
阮文很快回了信,她原本计划是把那本前段时间完工了的侦探小说手稿交予周建明,回头以他的名义发表。
但是收到信后,阮文改变了主意。
小表哥要学习,哪有那么多时间跟着瞎折腾?
还是麻烦陶永安的姑姑好了。
在寄出这封信后的第二天,厚厚的手稿也寄往了美国。
至于能不能帮他们挣外汇,那就得看运气如何了。
这件事不能强求,阮文又是忙碌起来,和陶永安研究图纸,以及在农学系那边种植黄麻。
李教授对黄麻略有研究,指点着如何种植才能高产。
其他的,倒也没多问。
宿舍里陈芳园开玩笑,“知道人家怎么说你吗?”
阮文刚打了热水,正在泡脚,她最近忙得很身体乏,泡脚有助于舒缓压力。
“说我没头苍蝇似的乱忙?”
“谁敢这么说我打他,他们说别看阮文报考了化学系,实际上生物系、物理系、机械系还有农学系,哪个没被她惦记啊。”
能者多劳,这几个系的学生老师对阮文都很熟悉,经常会在自家实验室甚至课堂上看到阮文。
都不知道她怎么做的,跟孙猴子似的能吹出一堆阮文,各个系跑。
偏生本专业功课也没落下,每次考试都第一。
老师们也不好说什么。
“我最惦记的还是你妈做的炒辣酱。”
陈芳园:“得嘞,我这周末回家一趟,给你带回来点吃的。,“那谢啦,我回头给你们带天津的狗不理。”
在那里看书的薛亚男意识到什么,“阮文你要去天津啊?”
“嗯,系主任要去考察天津的石油化纤厂,带我过去长见识。”
陈芳园想了想,“天津的驴打滚也好吃,阮文你带点那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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