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还是他从南边回来,和阮文喝了一小杯。
“我又没说你。”阮文嘟囔了句,眼底又透着小欢喜。
不喝酒不吸烟,挺好的。
招待所这边有个师傅是重庆人,所以折腾着弄了桌重庆火锅。
阮文吃的欢喜,辣椒吃多了嘴巴都有点点肿。
谢蓟生去要了根冰棍,“在意大利没吃好?”
“吃得挺好的,他们那边美食多,不过谁又能拒绝火锅呢?”
阮文对饮食倒也不算太挑剔,吃草没问题,吃肉也欢快。
唯一的执念大概就是火锅。
在省城的时候,没少和陶永安出去找火锅吃。
她的开销分为三项:电话、吃饭以及实验用品采购。
而其中吃饭花销比电话多得多。
饶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请客,阮文的基尼系数也是居高不下。
学校外的羊肉火锅味道倒是不错,但锅底不如眼前这个。
辣味刺激人的味蕾,让人欲罢不能。
谢蓟生看她明明被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却还是倔强着吃个不停,忍不住摇头。
“酸儿辣女,你这么吃,将来是打算给我生个小闺女。”
“谁要给你生啊。”阮文嘟囔了句。
看在谢蓟生给她涮好了羊肉的份上,她没认死理。
谢蓟生:“不给我生你给谁生?”
阮文嗔了他一眼,“就不生,忙着呢没空。”
她心态年轻的很,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而且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去照顾孩子?
不生,起码阮文不着急。
谢蓟生笑了笑,也没再追问。
他们都很忙,在一起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无法照看,何必祸害孩子呢。
小房间里只有阮文吃东西的声音,这让她有点心虚,“生气了吗?”
“没有。”谢蓟生帮她涮了点蔬菜,“别光吃肉,也吃点蔬菜。”
他刚把涮好的豆芽夹到阮文的碗里,有人敲门。
紧接着,涌进来一群糙汉子。
阮文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很是友好的笑了笑。
这一笑,倒是让这群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傻眼了。
有泼辣的娘们不害羞,恨不得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像是这种小小瘦瘦的清秀挂的,哪个不是红着脸,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
眼前这位起身冲他们问了句,然后又坐下吃了起来。
一点没有被那么多陌生人打量后的不好意思。
谢蓟生的警卫员说,“阮文同志和别的女同志不一样。”
倒是真和那些军嫂不一样。
“要不坐下吃点?就是椅子不够。”桌子也小,坐不开那么多人。
“没事蓟生媳妇,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谢蓟生看了眼说话的老兵,有些无奈。
这可不是他教的,纯粹是这帮大老爷们胡说八道。
那老战士才不怕呢,瞧了谢蓟生一眼,“我说蓟生,你不给介绍介绍下?我又不知道弟媳妇的名字,不叫弟媳妇叫啥,你说对吧弟媳妇?”
阮文知道这老战士是故意的,一口一个弟媳妇,就想看她脸红呗。
她偏不让。
“阮文,您叫我阮文就行。”
“哟,这名字真是有文化,俺叫元大虎,比你们家小谢大三岁,喊我老元就行。”
阮文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元哥”,这让元大虎笑了起来。
这性子倒是比谢蓟生软和多了。
一硬一软,中和起来倒是不错。
元大虎带进来了七个人,一群人叽叽喳喳问了起来。
阮文边吃边回答,倒也是说的热闹。
这一聊就到了十一点钟。
阮文眼睛亮晶晶的,越说越是热闹。
谢蓟生连忙拦下,“明天得早起,有机会再说。”
元大虎嘿嘿一笑,“那你倒是再定个时间啊,阮文妹子,蓟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们俩的婚事啥时候办啊,到时候老哥哥天南地北都来喝你们的喜酒。”
“就是就是。”
房间里一阵哄笑声。
阮文看了眼谢蓟生,“再过两年吧,到时候我督促小谢,说什么都要把各位请来喝喜酒。”
“还等两年,蓟生忍得住吗?”
开起了荤腔的被谢蓟生给打了出去。
阮文倒觉得还好,这群人够照顾她了。
当初应酬酒桌上,那才真是荤段子不断,想想她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是一口气,凭着那一口气。
后来同事猝死,那口气也没了。
谢蓟生把人赶走后,送阮文回房间休息。
“别听他们胡说,一群糙老爷们就知道嘴上拿人开涮。”
阮文看着他,不说话。
谢蓟生觉得有些不太好。
下一秒他看到阮文拔高了几分,努力的和他平视,“辛苦你了。”
她轻声一笑,转身进去关上房门,把谢蓟生关在门外。
这恶作剧让阮文晚上做了个春梦。
梦里头,谢蓟生像是个禽兽,一遍遍的问她,“累不累”,等着她泪汪汪的哭出来,那人又是恶趣味的说,“辛苦你了。”
阮文没睡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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