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来这边的女性也不是很多。
不过阮文并不着急,按照自己原本的节奏,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摆弄卫生巾。
等着有人停在站台前,阮文这才拿出稀释了的蓝色墨水,倒在了卫生巾上。
电视广告的效果实操不出来,不过哪一个吸水性更好,肉眼可见。
停在站台前的中年男人好奇地翻了过去。
背部的材质都不错,没有蓝色渗透出来,不过……
“这是什么?”
荣林翻译阮文的话,“背胶,可以粘在内裤上。”
在日本待了七年之久的荣林甚至去医院里专门性学习过,没有他不会的专业名词。
昨天傍晚又是特意做了功课,所以解释起来极其的轻松。
中年男人问了很多,似乎很感兴趣。
阮文耐心地解释着,但并没有把人留下来。
陶永安有些着急,“这是什么意思啊?”
“随便问问?”阮文继续做自己的实验,一上午过去,用完了好几桶矿泉水。
但是真正对卫生巾抱有浓厚兴趣的,似乎一个都没有。
问几句,走开了。
陶永安有些沉不住气,“这次博览会就三天是吧?”
“对啊,这不才过去一上午嘛,你急什么。”
“我替垃圾桶着急。”一上午塞了一桶的废弃卫生巾。
“那要不下午你替它上班?”
陶永安:“……”行吧,阮文都不着急,自己急什么呢。
不着急,不着急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陶永安让自己平静下来。
抬杠,他不是阮文的对手。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其他展台看看嘛。”要不是因为这边走不开,阮文都想要去看看呢。
七八十年代日本半导体产业光速发展,从低廉的替代品一跃成为半导体大国。
也就是后来被他美国爸爸教训,发展势头被遏制住。
不过现在正是日本半导体发展最猛的时候,虽然人家也不会事无巨细的讲给你听,但万一露出几句关键呢?
有必要去看看。
陶永安应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着,能被急死。
倒不如出去散散气。
下午的时候,展台这边就剩下阮文和司职翻译的荣林。
“你和陶永安的关系很好。”
“兄弟嘛。”
“那你男朋友不介意?”
“他也有自己的兄弟啊,我跟他兄弟还有仇呢。”阮文说着也笑了起来,“觉得我和陶永安太没界限了吗?”
“也不是,只是觉得你们的关系很好,可有时候异性之间关系太好了,容易引起伴侣的怀疑和嫉妒。”
“是这个道理,好在小谢同志不介意,至于陶永安,他还没女朋友呢。”之前倒是险些有那么一个,不过在好感和友情之间,陶永安选择了后者。
“那如果将来他有了女朋友,他的女朋友不支持他和你继续你们的事业呢?”
荣林很好奇,他对阮文好奇,也知道陶永安当时是故意提到阮文的男朋友。
这种关系略显得诡异。
这会儿展台这边就两个人,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很遗憾。”
阮文笑着看向翻译官,“不过我觉得这种遗憾,不会出现。”
她信任陶永安。
就像是陶永安信任她一样,所以这种假设性的遗憾,阮文不觉得会出现。
荣林也是笑了起来。
他皮肤很白,带着点病态的羸弱。
笑得时候倒是将这病弱感一扫而尽,似乎有些别样的美男子风味。
“荣先生你没打算再婚吗?”
荣林一愣,“我印象中并没有提到过我的私事。”
阮文指了指他的手,“戒指痕迹蛮重的,我想我应该没猜错。”
荣林下意识地摸了下手指,仿佛那里还戴着一枚戒指,他在轻轻转动着。
“你观察的很仔细。是的,我太太之前难产去世了。”
“抱歉。”阮文还以为是离婚了。
荣林笑了笑,“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死在产房时跟我说,下辈子再也不想做女人了。阮文你有过这样的念头吗?”
“有过,后来觉得很幼稚。”阮文真的这么想过,迟迟没能升职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吗?
性别歧视无处不在,她是受害者。
“有时候身体不舒服时,也会很烦,觉得做男人多好,不用每个月遭受这种生理性疼痛的折磨,也不用生孩子生怕自己身材走形。”
荣林沉默了下来,太太临死前的控诉让他久久不能忘记,用了很长时间荣林才走出这个阴影,而阮文几句话让他再度深陷其中。
“可是人的出生哪有的选,我想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不见得会事无巨细的为女人考虑。坦白来说,陶永安是一个非常棒的合作伙伴,可是我总不能让他去切身体验卫生巾的使用感受吧?”
这话逗乐了荣林,“我觉得依照你们的关系,他或许并不介意。”
“介意与否是另一回事,重点在于他即便是用了,也无法感同身受。男人和女人就这么点生理构造上的不同,他很有同情心,但没办法产生共鸣。”
作为女性,真因为知道其苦,所以阮文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来帮助这些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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