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又多设了两个电话亭,阮文瞧着那边没人,过去给谢蓟生打个电话。
刚拿起话筒,一扭头就看到陶永安站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回去?”
“吃多了,消消食。”陶永安原本是打算走的,但一扭头看到站在那边虎视眈眈的付亮,想起之前他们跟这人有矛盾,他担心留下阮文一个人再被欺负了。
哪还敢走啊。
阮文没注意到,电话很快就是接通了,不过这次接电话的人是警卫员。
“那正好,我们团副这周也忙得很。”
阮文:“……”前天她跟谢蓟生打电话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说自己会很忙。
挂断了电话,阮文有些失落。
“怎么了?”
“他有点忙,这周末不过来了。”
陶永安罕少见到阮文这般模样,“说实在话,你和小谢同志得商量个办法。”
虽然阮文嘴上说的敞亮,距离产生美,远香近臭还有什么保持距离可以发现彼此更多的优点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然而……
瞧瞧现在这模样,阮文真不在乎吗?
还不都是被逼的。
形势比人强啊。
“有什么办法?过一天是一天呗。”阮文有些心烦意乱,她又折返回去,再打了电话。
电话一直没人接,陶永安看着阮文倔强的站在那里,忽的也慌张起来,“没事吧?”
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
“没什么,可能办公室里没人吧。”这理由,阮文自己都不相信。
就这么前后不到两分钟,警卫员就脚下生风的走了?
阮文觉得有古怪。
她又不可能飞过去找人算账,只能等从齐齐哈尔回来,到时候先去一趟天津。
……
一大早阮文就和安德烈他们坐火车离开了省城,前脚她刚走,从首都方向开来的列车缓缓停靠在了站台。
罗嘉鸣从车上下了来,直接喊了辆出租车往省大方向去。
薛亚男再度见到罗嘉鸣,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阮文不在学校。”
“那她在哪里?”
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促,罗嘉鸣放缓了语气,“我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她好像是去了东北,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她去东北做什么?”罗嘉鸣不解,不过也没指望这个女学生能回答自己,“那怎么能联系上她?”
人在火车上怎么联系?压根没办法联系啊。
薛亚男看着蹲在那里揪自己头发的人,她觉得头皮疼,“你还好吗?”
不好。
罗嘉鸣很不好,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扑了个空。
“知道她具体去哪里了吗?算了我去厂子里问一下。”问同学有什么用。
罗嘉鸣起身小跑离开,看的薛亚男一脸懵逼,风风火火的好奇怪
是谁出事了吗?
罗嘉鸣来到工厂这边,倒是没被为难。
护厂队的人有半数都认识他,只不过瞧着人过来还挺奇怪,“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忽然间来找阮文?别说是想要找她要机器。”
最近来找阮文要机器的人还真不少,就连护厂队的人都没少抽别人递过来的烟。
可他们谁还缺这两根烟?
这种事情遇到的多了,韩建国瞧着罗嘉鸣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怀疑他的动机。
该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吧?
“不是。”罗嘉鸣有些哭笑不得,“她最近很忙吗?”
“可不是?这不刚跟人去了东北。”
“什么时候回来?”他就算是追过去,怕也追不上,只能尽可能的算阮文回来的时间。
“那可说不好,不过这次是陪那个外国人去验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她不是还得考试吗?”
呼风唤雨的阮文同志和绝大部分学生一样,都想要参加期末考,平日里不上课也就罢了,缺席考试那是万万不能的。
任课老师这时候也没法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罗嘉鸣被这话一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那她到了东北那边,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接待的人是谁?”
“这俺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问问小陶会计,要不去问陈厂长,她俩肯定知道。不过她们俩去车站发货了,估摸着得中午头才能回来。”
罗嘉鸣:“……你们就那么忙吗?”
“那可不是,别看我们厂子不大,可养活着好些个研究所呢。”
谁能想象得到,这些个遍布天南海北的研究所,他们大部分的研究经费,却是来源于这一片不薄不厚的卫生巾。
韩建国一开始也不相信,但事实胜于雄辩。
罗嘉鸣并不是很相信这说辞,“老韩你就吹牛皮吧。”
研究所一年经费得多少,这么个小厂子,工人统共不超过五十人,哪来这么多的经济效益?
就骗人吧,谁相信谁是小狗。
“你不相信就算了。”韩建国是无所谓的,他在厂长那里听到过一句话,叫不与傻瓜论短长。
他不与傻瓜论短长。
“你过来到底为啥事?”
罗嘉鸣叹了口气,“你别问了,反正不是为了我自己。”
要是为了机器他倒是觉得还好,可实际上……
罗嘉鸣叹了口气,坐在那里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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