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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码,在罗嘉鸣看来这代价惨烈。
    信仰几乎崩塌,他甚至觉得婚礼上祝福福那甜美的笑容满是讽刺,那个他觉得单纯天真可爱的姑娘,如今是女巫是夜叉,是如此的陌生又可怕。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止一次,罗嘉鸣这么问自己,甚至想去问祝福福。
    实际上,她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承认,还想着为祝福福开脱。
    阮文说的没错,卑鄙的是他罗嘉鸣,是她祝福福,是他们。
    罗嘉鸣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大提琴的弦轻轻颤动,“是我错了。”
    之前阮文对他的指责,如今他一样不落的应验,实在是讽刺,讽刺的很。
    等来一个认错是何等的艰难。
    早前罗嘉鸣向她道歉,如今又承认错误。
    瞧着他这般难过模样,阮文又觉得自己来看罗嘉鸣笑话似乎有些过分。
    行吧,就当是收利息了。
    如今银货两讫,往后不再这么不地道就是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阮文顿了顿,“往后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了。”
    罗嘉鸣猛地抬头看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祝福福不对劲?”
    “我不知道。”阮文很是平静的回答,“她是知青,我是工人,后来她去了福建我在北方,我们原本就没联系,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做什么?”
    阮文说的是实话,一些过滤了的实话而已。
    支撑着罗嘉鸣的困惑被阮文无情地对待,小罗同志有些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妨找个机会去问问她。”
    阮文敢说这话,因为她笃定,罗嘉鸣不会去找祝福福。
    果然……
    “我怎么问?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林三,还是问她现在为什么这个样子?”
    罗嘉鸣知道,祝福福不会回答,正如同婚礼上她搀扶着林三给宾客敬酒,一脸的浅笑恩爱,对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自己找去,也不过是自寻其辱罢了。
    阮文就知道会这样。
    因为罗嘉鸣至始至终就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如今这些不过是给自己寻借口罢了。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别开口。”阮文站起身来,“这世界很大,你所看到的也不过万千分之一罢了,别让自己局限在这个小笼子里,忘了大千世界的精彩纷呈。”
    阮文要走,这个念头让罗嘉鸣慌张了下,“你就不恨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拉阮文下水,不然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孤独,哪怕是恨呢,这样也跟祝福福有了牵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就不想找她报仇?要不是因为她,谢蓟生也不会……”
    “小谢同志做这个决定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不用给她戴这个高帽。”阮文觉得罗嘉鸣着实可怜,不过官配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如今这般倒也正常。
    “至于恨嘛,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没心情去整天惦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阮文轻轻一笑,“罗嘉鸣同志,你还爱着她,所以千万别去祸害其他姑娘,不然我让小谢同志来揍你。”
    这人啊……
    不愧是男主,果然够恋爱脑,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阮文丢下这么一句警告离开了,笑话看够了,再留下来没什么意思,她还不如去看看汪常阳现在在忙什么呢。
    ……
    来到首都的第三天,阮文打算去看房子。
    她零零散散又购入了几套房子,妥妥的房姐一个。
    这次难得有时间,想着再去看看,不曾想街边停着一辆小轿车,祝福福从车上下了来。
    八月底正是首都最热的一阵,祝福福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腰间搭着一条黑色的皮革宽腰带,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系着红色彩带的宽沿帽子。
    原本眉眼盈盈处都透着几分弱质可怜的小锦鲤有些港风范儿,像是刚从T台上下来的模特明星,倒是应了人要衣装那句话。
    祝福福开口时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一起喝个茶?”
    阮文摊了摊手,“真不好意思,肠胃不好不能吃茶,消受不起。”
    人是特意堵在她家门口的,阮文逃不掉。
    但她倒不介意恶心一把祝福福。
    顺着她的心意走?
    阮文脾气上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祝福福脸上笑意微微一僵,“怕我设下鸿门宴?”
    “当年设鸿门宴的人据说被人五马分尸,赴宴的人登基为帝,这么说来我应该去的,真荣幸能够收到祝知青的邀请。”阮文说话不止是夹枪带棒,如今刀子已经明晃晃的亮出来。
    祝福福这下是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关车门时动静都大了几分。
    阮文眼底露出几分笑容,祝福福身材娇小,再加上五官青稚,其实并不适合走这种浓墨重彩的港风,她没有这个风情。
    如今套上这一身行头,有求于她的人自然是极尽赞美之辞,足以蒙蔽了双眼。
    说来,邹忌可真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难怪是宰辅之才呢。
    阮文有些出神地看着车窗外,如今的首都街上也热闹了许多,随处可见小摊贩叫卖。
    瞧着那冰糖葫芦,阮文觉得自己嘴里都有些泛起了酸味,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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