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里的大老爷们闲着的时候的确经常说些荤段子,可谢蓟生从不参与其中。
这绝对不是谢蓟生教的,绝无这种可能!
“女人才了解女人啊。她觉得谢蓟生是废物,混不上去不受上面待见,那我只能说出她那真正废物的老公咯。谢蓟生行不行我不知道,不过她老公应该是真不行,不然怎么三两句话就开始贬低小谢同志呢。”
阮文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没脑震荡真不容易,“那个林三,怎么把自己弄废了的,别跟我说什么为了保护部队转移之类的鬼话,除非他今年四十五。”
罗嘉鸣看着那张活色生香的脸,他有些不太适应阮文这种态度。
这人对他冷嘲热讽惯了的,仿佛不讽刺他两句就不舒服。
而如今跟他八卦起了林三的残疾,这种自来熟,他觉得眼熟,对,阮文经常和那个陶永安这么闲扯,他有印象。
“你这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吗?”
干嘛忽的扯开话题?
阮文有些烦,“不然你是打算当祝福福的眼线?承认了我就喊谢蓟生来打你。”看谢蓟生平日里护着的是个什么没良心的玩意。
“你就知道找他!”
“那我打不过我有什么办法,人要善于借助外界的力量,懂吗?”
阮文一向有自知之明,“说正经事呢,那个林三到底怎么搞的,还有他是不是不能人道啊?”
罗嘉鸣:“……”你把讨论人能不能人道当作正经事来谈?
他妈的阮文到底是什么妖怪,会不会把谢蓟生也感染的不正常?
心里头恨不得写出百八十篇小作文的罗嘉鸣终于开口,“他的腿,应该是小时候跟着他爹去马场,从马上摔了下来。”
“摔下来不该是骨折吗?不对,他是高位截瘫?”阮文忽的意识到什么。
罗嘉鸣拧了拧眉头,“不清楚,只不过这种事情又说不好,不知道后来怎么传的就传成了别的说辞,我也是听人说的,或许你再去问问别的人,还能有其他说法呢。”
车子重新启动,雨刷不停地工作,罗嘉鸣看着愣怔出身的阮文,他迟疑地喊了声,“阮文,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或许不应该问你。”阮文笑了笑,“这可真是医学奇迹,难怪林家非要娶祝福福呢。”
罗嘉鸣觉得她古怪,“我没查出来祝福福跟谁学了针灸。”
“人家的师傅是世外高人,传授医术的时候自然是避着人的,你查出来才有鬼呢。”那就是个挂比,你查得出来才怪。
车子停在了街上,罗嘉鸣撑伞送阮文回去。
走到自家门檐下,阮文正开门,忽又想起什么,“对了罗嘉鸣,有件事提醒你一声。”
这话让罗嘉鸣觉得不太好,“你以为……”
“祝福福很可能会去找你,或者她想要一个孩子,找你借个种什么的,劝你最好别消受这美人恩。”
握着伞柄的手背上勃着青筋,罗嘉鸣看着阮文的眼神几乎要喷火,“阮文!”
阮文门一推,把暴怒的人关在了外面。
“我就提醒一声,你别生气啊,气大伤身。”
最好不要出现这种情况,真要是出现了……
那她还真不太敢相信罗嘉鸣的定力。
阮文顺着廊檐往堂屋去,她推门的时候忽的感觉有些不太对。
地上有湿漉漉的脚印。
雨从外面潲过来,地上的确有些潮湿,但这廊檐本就建的宽,从中间往里都还算干燥。
地面上除了她的那两串脚印外,还有两行已经浅淡了许多,也宽大了许多的脚印。
阮文下意识地收回手,罗嘉鸣走了没?
自己现在高喊一声,来得及吗?
门从里面被人拽开了。
阮文跌跌撞撞的被带了进去,被谢蓟生抓了个正着。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还以为家里遭了贼。”
她吓了一跳,好在是虚惊一场。
谢蓟生看着那惊魂未定的人,他擦去阮文脸上的雨水,“下雨天怎么还出去了?”
他刚从省城那边赶来,忘了带钥匙,只好□□进来。
这几天蒸腾得很,没顾得吃东西的人正在屋里头找点吃的,没想到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刚才跟谁吵架呢?”
雨声太大,他也没听太真切。
“罗嘉鸣啊,对了小谢同志,问你个严肃的问题,认真回答。”
谢蓟生站在那里,把她胳膊上的雨水都擦了去,“你说。”
“就那个林家小公子哥,当初为啥瘫痪了?”
罗嘉鸣不知情,也不知道小谢同志知不知道内情,要是他也不知道的话,阮文就只能去找汪老了。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或许老人家不想说,但阮文总是有法子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人家祝福福都宣战了,阮文也不能对对手一无所知不是?
“怎么了?那个小知青又来找你麻烦了?”
“可不是,我俩都要不死不休了。”阮文捏了一颗葡萄吃,“这葡萄味道不错,你在哪里买的?”
“那边路口买了点。”当时下雨,那卖葡萄的大娘推着小车躲雨,谢蓟生瞧着那花白的头发,心有不忍,就把剩下的葡萄都买了,好让她先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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