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和谢蓟生前段时间打赌,赌乐薇会来找谢蓟生。
如今阮文赢了,顺势提出要求,没想到谢蓟生还真就应下了。
“真打算当个教书匠?”阮文又觉得有些屈才,谢蓟生有才华,不应该淹没在校园里,他还可以去研究所做研究。
在大学当老师,有些委屈他了。
“教书育人,挺好的,大学里相对自由,也能做研究。”他摸了摸阮文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会去做飞行员,或者研究大飞机什么的。”阮文想起当初谢蓟生给她解释机场建设图纸时,那双眼放光的模样。
尽管那时候谢蓟生因为暂停一切职务,只能在首都机场当一名维修工,可那样的生活是他喜欢的。
现在的生活,他喜欢吗?阮文忽然间有些不确定起来,她很少这样忐忑。
“我回头还是老本行,到时候就得请阮文同学大方点,看能不能支援我们机械系一些资金,帮着建立一个研究车间。”
他当初学得多,但是真要是任职,最后还是选择了机械系。
省大校长这边已经谈好了,接下来就是跟机械系的系主任见个面聊一聊。
他虽然是头些年的工农兵大学生,但好歹也是清华的优秀毕业生,倒也不担心不被接受。
阮文被他这话逗乐了,“机械系有啊,之前陶永安不是给自己捣鼓了个车间吗,他还经常在里面搞研究。”
“不一样。”谢蓟生低声说,“我们不一样,我得要点特殊的待遇。”
阮文觉得自己的心都有点痒了,她抬眸看着谢蓟生,“我不懂。”
阮文懂装不懂,杏子似的眼眸看着谢蓟生,“不懂。”
“你可真是……”
“阮文,你赶紧的,小谢同志在家吗?刚才有电话打过来,说是军区那边打来的,还挺着急的样子。”
陶永安都不知道阮文回来了。
要不是那人信誓旦旦,他也不会特意跑这一趟。
看到阮文果然在家,陶永安松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陶永安觉得,阮文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透着几分恼怒似的。
“舟车劳顿,歇两天不行吗?”
陶永安:“……”也不是不行,但挺奇怪的。
倒是小谢同志好说话,跟着他往研发室那边去。
陶永安嘀咕了一路,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了,你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就是天气热,心情不太好。”若不是陶永安忽的闯进来,他怕是真的要把持不住。
谢蓟生想了又想,觉得等晚上再问问阮文,非得等到毕业后才领结婚证吗?
电话是军区那边打来的。
老父亲心情复杂,“乐薇那孩子,非要去念书。”
“这是好事。”
“好事个屁,就她那三分热度,去学校能待得住才怪。”
自家孩子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
谢蓟生倒是平静,“她也快二十岁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任性下去,去学校学点东西,见识到年轻的男孩子,或许就不会再执迷。”
这话倒是让老父亲动了心,自家女儿死心眼,就是喜欢谢蓟生,他固然知道不合适,却也没办法劝慰。
与其让她再这么执迷下去,倒不如换个环境,说不定认识的青年才俊多了,对谢蓟生也就没那么痴迷了。
“那好,就让薇薇去你们那里读书好了。”
谢蓟生:“……我觉得不太好。”
他退伍是个循序渐进的事情,先是从化纤厂脱身,到了今年底完成退伍交接工作。
欠缺的其实就是个流程。
不过谢蓟生从来有一说一,也不会对着领导谄媚,“我和阮文固然能照顾她,不过阮文也比她大不了几岁,怕是没那么多的耐性,回头乐薇受了委屈,到最后还是您心疼。”
这拒绝来的太过于突然,让老父亲觉得心口堵了一口气,好一会儿这才咬牙切齿道:“知道了。”
不就是怕乐薇到了那边,给阮文添堵吗?
他还怕自家宝贝闺女受委屈呢。
谁稀罕去那破学校,他的女儿要去就去最好的大学!
……
晚上的时候,谢蓟生把这件事跟阮文提了一句。
“那她要真来我们学校,我可不见得会让着她。”依照那千金大小姐的脾气,阮文觉得乐薇八成会来省大。
老来女一哭,怕是老父亲压根招架不住。
“嗯,有什么事我担着。”谢蓟生帮她擦头发。
看到那碍眼的白头发时,他愣了下,阮文这才二十三岁,竟然有了白头发。
许是他愣怔的时间太久了,忽的听到阮文的声音,“谢蓟生?”
谢蓟生茫然的回过神来,瞧着阮文看着自己,眼底带着困惑。
“没什么。”
“不就是根白头发嘛。”阮文笑了起来,“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啊。”
她十分臭美的放下镜子,“我将来就算是一头白发,那也是个漂亮的小老太太。倒是你,你们男人中年发福会特别厉害,谢蓟生你可得坚持锻炼,别回头搞得自己肥头大耳的油腻。”
“好,等回头和你一起跑步。”
“那你饶了我吧,你那起步就是十公里,谁受得了啊。”阮文好一段时间没跑步了,不过之前带谢蓟生去医院时,她也顺带着做了个检查,医生说她恢复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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