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阮文诉诉苦。
这俩孩子也都是优秀的,怎么在人生大事上就那么让人操心呢?
阮文安慰她,“缘分这种事情也得看天时地利,这又不是在乡下不着急的。我哥这不是马上就要去教书了吗?说不定回头找个同事呢?”
“我倒不是担心你哥,就是小罗那孩子,跟家里头闹别扭也没人管他,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怕他往后日子不好过。”
阮文:“……”到底谁才是您亲儿子。
她来到后也没看到罗嘉鸣,如今就顺嘴安慰了一句,“他那性格,还是别祸害人女同志了。”
阮姑姑不太乐意,“怎么说话呢,其实那孩子人也挺好,就是有点别扭。”
哪是有点别扭啊,简直别扭的要死,何况还有个阴魂不散的祝福福。
您这是亲妈眼看谁都是好人。
……
阮文下午的时候去找了汪萍,直接去了她单位那边。
“大热天的来这里做什么?我家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得骂我?”汪萍折回去请了个假,带着阮文回家去。
阮文抬头看了看天,“今天阴天。”
汪萍:“……你来是特意跟我抬杠的对吧?”她目光落在阮文的肚子上,“谢蓟生放心你让出来?”
这可是首都,林家人是地头蛇,阮文怎么敢一个人随意在大街上晃悠,万一随便被人推一把,后果都让人很难承受!
她觉得阮文太过于大胆,这性格真是难驾驭。
要是自己,怕不是要跟她吵起来。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阮文笑了笑,“人不能讳疾忌医,要整日里草木皆兵那日子还用不用过了?”
虽说是这个道理,但有些事情也不能这么说。
汪萍拿不准阮文的心思,“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倒也不是,我前些天谈了笔大单子,正好这两天过来签约,所以跟你说一声。”
这话让汪萍觉得古怪,她瞧着阮文盯着那糖葫芦看,就顺手给买了一串,“你这还用跟我说?难不成这大订单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也就几千万罢了。”
汪萍自个儿也买了串糖葫芦咬着,她觉得这山楂也太酸了些,把她呛得直咳嗽。
几千万罢了。
“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订单?”
阮文爱死了这味道,酸中透着点甜,让人回味无穷,她又折回去买了两串,“就跟人谈的呗,反正纸包不住火早晚都得知道,就先跟你说声,省得回头你们没心理准备。”
有了这笔大订单,她能把银行的贷款还了。
还了钱才能继续借钱,到时候不管是开新工厂扩大生产规模,还是用这笔钱帮那些军工厂转型,她都有了更多的底气。
汪萍看她在那里左一串右一串吃的正开心,心里头跟有小虫子在蠕动似的,痒的要死,“具体,多大的订单?”
两千万是几千万,九千万也是几千万。
这其中,可差着事呢。
阮文已经把一串糖葫芦吃完,这会儿正吃第二串。
汪萍忍不住说,“酸儿辣女,你这怀的是个小子?”
“前几天谢蓟生还给我做了香辣兔丁,照你这么说我这得怀了个龙凤胎?”
汪萍:“……瞧着不像。”这肚子小了些,要真是龙凤胎,孩子才多大点儿,估摸着都养不活。
“男女都一样。”阮文摸了摸肚子,“我忙怕是顾不上,想着生个儿子也挺好,不用费那么多心思。”
“那谢蓟生怎么说?”
汪萍还记得那会儿谢蓟生说不要孩子,结果这么一转眼就快生了。
“他没说过。”阮文想了想,谢蓟生从来没说过男女,不过她觉得谢蓟生也想要个儿子,就这么觉得的。
很古怪的直觉。
“男女都好,你要实在没空养,那就丢过来让我家老头给你们养着,他惦记的要死。”
比自家孙子出生前还关心。
谢蓟生当初闹了那么大个笑话,后来又去补了手术,这孩子注定没了兄弟姐妹。
不管男女都是谢家唯一的后代,不像是他们家,那么多孩子最不缺没姓汪的人。
“吵着汪叔叔就不好了。”阮文吃完这颗山楂,“我那笔订单六千万美元,你想法子帮我宣传宣传。”
汪萍又被糖葫芦给呛着了。
她看向阮文的脸色都变了,“六千万?”
没跟她开玩笑。
阮文点了点头,“嗯,后续还有些小单子,不过那都不是什么大价钱,也赚不了几个钱。”
生产线其实并不是很值钱,值钱的永远是技术。
那些生产线能卖出去一两百万就算不错了。
她这说法让汪萍觉得很难受,就那种酸在胸腔但又知道自己太小心眼了的别扭。
“你想要什么效果?”
她是搞宣传的,向来会察言观色,可这次却看不透阮文的心思。
宣传出去,宣传给林家人听吗?
“就气一下林三的老婆,气一气林家人呗。”
阮文说的理所应当,以至于汪萍都觉得这跟开玩笑似的。
“阮文,你跟祝福福到底多大的仇?”
两个人非要对方死,她很是不解。
“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生情,还有的人恨意绵绵,永远不可消解。”阮文又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她觉得不能再吃了,不然晚上可能睡不着,“我和祝福福就是最后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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