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文还没跟他说这件事,大概不想要他担心吧。
他们家的书房又兼具次卧的功能,里面做了一个小隔断,将里面的床和书桌什么的隔离开。书柜靠墙站立在那里,最里面放着一个书桌。
上面摆放着一盆仙人掌,阮文说要是看书不认真一头栽过去那就会满头刺。
因为这,谢蓟生每过段时间都会把仙人掌的刺给修理掉。
因为阮文身子重,前段时间谢蓟生又在书房的椅子那里加了个厚厚的棉垫子,这样她坐着会舒服一些。
这会儿棉垫子丢在一旁。谢蓟生皱了皱眉头。
开口时,他脸上带着笑,“先吃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思考问题。”
转头就看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孔,阮文眼底也是露出了笑意,由着谢蓟生搀扶她起来。
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挂在了谢蓟生身上。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猜猜看是什么?”
阮文的头发略有些乱,不怎么安分的贴在那里,谢蓟生帮她理了理头发,“不管是什么礼物,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这话让阮文笑了起来,“你可真会拍马屁。”
谢继胜低头吻在她额头,“别太累着,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
他声音温柔,仿佛春天里的风拂过水面,又像是情人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脊背。
这让阮文心情轻松了许多,“我知道,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你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几分俏皮。
谢蓟生扶着她往外去,“这次去美国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可惜没那么多时间,没能去其他城市看看。”
某些程度上,丁克一时爽,一直丁克一直爽。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美丽的意外,既然小生命来到了,阮文想那就欢快的迎接这个孩子好了。
“等有机会,我们一家三口去,到时候我给你们做导游,你说怎么样?”
刚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的陶永安听到这话,忽的觉得自己应该找阮文进修下,瞧瞧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比他都会说。
他学了跟彭书燕说说,说不定她就能被感动考虑下结婚的事情呢。
单是谈恋爱已然不能满足陶永安的需求,他现在更想要和彭书燕组建家庭。
可惜后者似乎对年龄问题颇是介意,一直都没有松口。
陶永安略有些郁闷。
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十分的热闹,陶永安说起了阮文结交了计算机研究中心的事,这让谢蓟生挑了挑眉头,给阮文夹了个鸡翅,“明天想吃什么?”
“只要你做的,什么都好。”
陶永安:“……”谁还不是有对象的人?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看着阮文和谢蓟生恩恩爱爱,自己心里头泛酸水呢。
晚饭后谢蓟生去厨房收拾,陶永安趁机找阮文说话,“你帮我出个主意。”
他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想要阮文帮忙拿个主意,“你要不给我分析下,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她就一直不肯下决心?”
做的不好的,他可以改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彭姐呢?”
陶永安被这话问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怕问了反倒是把她推开了,你就从女人的角度帮我分析下成不成?”
他有些可怜兮兮的,全然不是那个永远乐观的陶永安。
阮文低声一叹,“年龄是根本问题,彭姐比你大了将近十岁。”
陶永安认真强调,“八岁零三个月,没有十岁!”
“嗯,大了八岁多,你想过陶伯伯会怎么看待你的恋情吗?”
“我爸一直很开明啊,我自己高兴就好,我妈一直犯愁我没找对象,现在领了个对象回家她不得高兴死?只要是个人就行。”
阮文被逗乐了,“那是嘴上说说,看过聊斋吧,还记得元丰和小翠的故事吧?”
陶永安当然记得,蒲松龄的志怪故事他是从小就看,那是禁书,偷偷摸摸的看更刺激。
“元丰痴傻时,王家人只想要小翠尽快过门,可等着元丰好了,小翠不小心打碎一个花瓶都被婆婆嫌弃。”
阮文叹了口气,“我并非是说陶伯母不通情达理,只是你得搞清楚一件事,她想要你带回家的人到底什么样。如果不符合她的期许,你现在带人回去她或许不会觉得什么,日后呢?若是她哪天忽的发作对彭姐冷鼻子冷脸,到时候你怎么办?”
阮文没有父母公婆,家里阮姑姑对她疼爱得很,至于汪家那边汪老也是通情达理的,倘若他真的倚老卖老摆出长辈的架子,阮文也自有应对的办法。
可彭书燕不一样,“你弄清楚她家里的事情了吗?”
陶永安摇了摇头。
“你连她家到底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换句话说陶永安你在这段感情上的投入远远不够,那你怎么指望她会答应你的求婚呢?”
女人要的是什么?
其实归根结底是安全感。
有的人能够自给自足,比如彭书燕她单身就能够有足够的安全感,她有强大的内心世界可以去跟老家的人对抗,婚姻反倒是不安全因素。
或者说,婚姻不见得能让她的安全系数提升,甚至会破坏现在的平衡,她自然不想打破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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