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人精。
李副主任心底里评价一番,面上纹丝不动,“回报家乡都一样的。不过这样也好,你们还能隔着河岸打擂台,这是良性竞争嘛。”
“是啊。”
阮文看了眼站在河边打水漂的伍功,这良性竞争,争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李副主任还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阮文到河边坐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她有些发呆。
“你又有什么新的打算?”
“没有。”阮文歪头看他,“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没跟我说这件事?”
伍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你该问问,为什么自己没主动打听。”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坦诚,有时候还需要一些手段。
“阮文,你很聪明也有才华,但是别那么自负。”
石子从他手里飞了出去,在水面上颠了六次这才落入水中,被平静河面下的暗波带走。
水面虽然平静,下面却是暗潮涌动,就像是现在的局势。
阮文站起身来,她动作有些猛,以至于没怎么站稳,险些一头栽到河里。
好在抓住了旁边的枯草,虽说略有些狼狈,但总比落水强。
“受教了。”
伍功收回了手,他到底是政委,不是那么的身手矫捷。
“改变主意了吗?”
阮文莞尔,“怎么会,不然我耍你,岂不是给自己埋下祸根?”
这是一个聪明人。
即便吃了点亏,也不会耿耿于怀。
反倒会给自己找动机,让曾经的遗憾都能成为前进的动力。
这样的阮文,很有趣。
有趣的人向来是讨人喜欢的。
可惜,名花有主。
“你喜欢谢蓟生什么?”
这个问题让阮文微微错愕,不过很快她就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读到了他的意图,“很多。”
“能告诉我吗?”
“不方便。”阮文倒不是讨厌伍功,只是做思想工作的人总喜欢审视别人,而她不喜欢被这么打量。
哪怕这举动光明正大。
这拒绝来得太快,让伍功有些猝不及防。
好吧,阮文和谢蓟生是一类人,并不喜欢吃亏。
“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回县里?”
阮文又回去跟村长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
她开着车过来的,充当司机的陶永安在来到之后就去其他村民家聊天了,这会儿听到车喇叭在响,匆匆忙的跑了出来。
还带出来了很多小道消息,“我记得你姑姑说过,你们村姓赵的那家婶子经常找你麻烦,她儿子还冒充子弟兵,你知道她家现在咋样了不?”
“你不去香港当狗仔真是可惜了。”
陶永安嘴贱,“嗨,那不是你们都需要我嘛,我就不满足那些师奶们了。”
他看了眼后面跟着的绿皮车,“你真不好奇?”
“你说说看。”
赵全福嘛,刘春兰的骄傲,之前游手好闲在外面还骗家里钱,被戳破后被刘春兰拎回家跟人相看,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村长自然不会在信里头提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阮文一向也不怎么关心,还真不知道现在这家人过得怎么样。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爹当初不是耍流氓摸了人家寡妇的屁股吗?这不,那个赵全福也不老实,摸到了一个小寡妇家里,这小寡妇也是个性子烈的,第二天就吊死了。听说她婆家的小叔子告到了县里,县里头把赵全福给抓……”
陶永安正说得热烈,余光瞥到副驾驶座上的阮文脸色苍白,像是遇到了吸血鬼,被人吸取了所有的精血。
他有些担心,“阮文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车啊。”
他就要踩刹车,手腕被阮文狠狠抓住。
阮文不喜欢留手指甲,用她的话说,“耽误事。”
现在实验少了些,她的指甲依旧很短,但这会儿几乎嵌入到他的皮肉里,让陶永安觉得十分不安。
而阮文的语气又是如此的镇静,“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心里头一直有个问题,那问题被丢在了一个角落里。
当初,到底是谁糟蹋了原主。
对于阮文来说,贞操清白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对原主而言不一样,那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书里面没说,阮文一直没找到这个人,她钓鱼执法也不好钓啊。
魏向前利用原主,辣鸡作者为了亲闺女牺牲原主,冤有头债有主,阮文已经在讨债了。
唯独那个混账,她没找到。
直到刚才陶永安说赵全福。
是他吗?
阮文并不十分确定。
她收回了那几乎没了血色的手,看向车窗外的眼神失了焦。
“你真的没事?”
刚才他不就是提了句那个赵全福嘛,阮文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陶永安觉得很奇怪,可阮文和姓赵的真没啥大的牵扯啊。
顶多就是当年这个癞蛤.蟆想吃阮文这块天鹅肉,被阮姑姑拒绝了。
“我只是在感慨,那个上吊死了的小寡妇性子好生刚烈,有些可惜了。”
“可不是,不过乡下地方,这要是传出去往后是个男人都会往她身边靠,其他女人管不住自家丈夫,还会骂她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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