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看呗。”阮文起身,“你不去吃饭?”
伍功跟着她一块出去。
火车上的人不算特别多,尤其是软卧包厢这边,可以说相当安静。
毕竟是往西北去的列车,能有多少人呢?
伴随着改革开放,这两年的确有外出务工潮的迹象,但多数都是往东往南往东南沿海去,反其道而行之的几乎没怎么有。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途中有些上下车的,多数都是走亲戚串门的,去邻县坐火车更方便些。
停车靠站的时候,伍功会下去抽根烟。
程佳宁瞧着他吞吐烟雾觉得十分的潇洒,“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她也想学学。
伍功笑着瞥了她一眼,“小女孩还是不要学这个的好。”
“你的意思是这是坏习惯?”
伍功没说话,默认了。
“既然是坏习惯,那你为什么不改掉呢?”
资本家的千金有点蠢得可爱。
伍功又是吐了个烟圈,“你不懂。”
“那你说了我就懂了啊。”程佳宁很讨厌这种“你不懂”的态度,她明明有在认真的学,为什么都觉得她不懂得这道理呢?
太小瞧人了吧?
伍功拿出烟包。
“啊?”
“不是要抽烟吗?怎么,怕了?”
“谁怕了?”程佳宁抽出一根香烟来,“打火机呢?”
“没有。”伍功勾了勾手。
程佳宁举起了那支香烟,然后看到他用那明灭的烟头点燃了自己的那根烟,当烟头散发着袅袅的烟雾时,她拿着香烟的手在颤抖。
伍功露出笑来,“我一开始也不会。”
但是部队里哪有什么消遣啊,想要跟那些大头兵们混熟,就得和他们成为一路人。
吸烟是最好的办法。
一起抽根烟,仿佛就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他再去做思想工作,也就简单了。
他和谢蓟生不同,谢蓟生可以把人打服气。
伍功没那么高的武力值,所以就走怀柔政策。
看着程佳宁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呛得直咳嗽,伍功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不会就别学大人吸烟了。”
他把程佳宁手里的香烟抢了过来,“可真是个孩子。”
程佳宁瞧着他用脚碾掉那香烟,整个人都懵了。
“你干嘛啊?”
“到时间了,上车吧。”伍功抓着她的胳膊,几乎把她拎到了车上。
还没等程佳宁反应过来,尖锐的哨子声响起,列车车门缓缓关上。
车头衔接处颤巍巍的扭动着,程佳宁有些站不稳的扶着伍功。
“你有女朋友没?”
她的眼睛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在闪烁。
伍功笑着看她,“小朋友,我去年就结婚了。”
有那么一瞬间,程佳宁觉得自己一片苦心全都被浪费了。
她觉得那烟还在自己嗓子眼里飘,呛得她眼泪都出了来。
人几乎是跑开的。
伍功忍不住摇头,“可真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会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全然忘了他可是侦察兵的政委,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
第229章 229我怎么可能没钱
在经历了五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旅行中,阮文终于下了火车。
她站在那里没动弹,这让程佳宁有些好奇,“你怎么了?”
其实她也不好受,虽然买的是包厢软卧的票,时不时还能在停车靠站的时候下去放放风,但两天两夜都闷在车里,实在是太可怕了些。
她现在还觉得地在晃动,脑子里晕乎乎的。
“没什……”阮文刚开口,忍不住一阵干呕。
她没吐出来什么,但是传染了一旁的程佳宁。
程家千金在那里吐了个昏天暗地,坐到车上闻到汽油味道时,脸又是一阵雪白。
这让前来接人的小战士有些不太好意思,有道是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一下子看到两个漂亮女人,小战士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
这会儿多少生了几分恻隐之心,车子开得极慢。
殊不知程佳宁觉得这更折磨人,像是慢刀子切她的心肝肺。
她强忍住不适问阮文,“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是她胡咧咧,主要是阮文那种干呕,就像是怀孕啊。
瞧她,晕车吐得一塌糊涂。
“不是。”阮文这次倒是十分确定,她前些天刚送走例假,怀个毛线。
谢蓟生要是再没把手术做好,往后就甭想上她的床!
“真的没有?”程佳宁很是怀疑,“不过你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也别着急怀孕,对你身体不好。”
这段时间,程佳宁被陶永晴一阵折磨,千金大小姐的棱角被磨去了不少,对阮文的了解也多了。
这是一个大忙人。
从安平县的一个小乡村走到了省城这个大城市,然后靠着卫生巾的发明创造走到日本、香港和欧美,从海外挣了一大笔钱的阮文又开始回报社会。
她资助一些研究所,帮着他们开辟副业,不管是比邻而居的413所,还是南京、上海又或者其他地方的军工企业研究所,阮文都伸出援手。
从卫生巾到纸尿裤,从安平县到省城到上海、杭州、南京、成都等城市,阮文做了很多事情。
很多程佳宁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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