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切了一声,“拿这问题考我,真没意思。”
一个是自己亲妹子打从娘胎起就在一起长大的,一个是自己的战友让他实现了梦想过得挺滋润的。
于情自然是要偏袒永晴。
可人生之中不止亲情,还有友情、责任。
真要是这两难时刻,陶永安很清楚自己该选择谁。
“对了我昨天看到罗嘉鸣了,他好像挺不好的样子,咋了,你又骂他了?”
阮文:“……为什么你说这话好像我脾气很糟糕的样子?”
陶永安悻悻,“他一个人在小饭馆里喝酒。”
“你没去跟他聊聊?”
“聊了啊,不过他就在那里喝闷酒,后来我把他送到招待所那边,他又问了我一句。”
陶永安思考了下,“‘我是不是脸上写着工具’,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句话困扰了陶永安一晚上,他没能想明白。
阮文眨了眨眼,“工具人。”
“啥?”
罗嘉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工具人。
倒是有进步。
不过细细思索,这人现在怕是都在怀疑人生了吧。
昨天阮文没跟罗嘉鸣说什么,但谢蓟生应该跟他聊了几句,借酒消愁……
想必是提到了汪萍。
汪萍对罗嘉鸣的态度,阮文倒也思考过很多。
前些天汪老还打电话过来,说汪萍不让人省心,之前嚷嚷着要相亲,结果没一个满意的,猫一阵狗一阵的让他这个当爹的操碎了心。
结合早前汪萍说和罗嘉鸣没过明路,阮文想这俩甚至可能都没正式确定关系。
她大概能猜到谢蓟生跟罗嘉鸣说了什么。
祝福福后来拿罗嘉鸣当工具人,想要借此来伤害谢蓟生最终让自己受伤。
如今汪萍没过明路,甚至还和祝福福姐妹情深,多少也有些拿罗嘉鸣当工具人的意思。
人比人得死,虽说罗嘉鸣不管哪方面都比不上小谢同志,可单拎出去也算个优秀青年。
追他的女青年多得是,好不容易有了点少男情怀结果又“惨被利用”。
难怪人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阮文还挺高兴的。
“你不用管,这又不关你的事。”
罗嘉鸣难过去呗,阮文又不是心理师还要负责开导他。
她就听了当一个乐子,别以为她不知道罗嘉鸣这次来省城是为什么。
太多内部的人想要知道一〇三事件的详情,罗嘉鸣也不例外。他们充满了好奇心,却不知道每次提到这桩事对阮文又有多大的伤害。
尽管目前而言罗嘉鸣并没有当好奇宝宝。
回到省城后,阮文在研发室里浑浑噩噩了两天后总算恢复了正常。
大抵是说什么就来什么的缘故,中午她回家吃饭的时候,在家属院楼下遇到了罗嘉鸣。
“我们能谈谈吗?”
罗嘉鸣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他思来想去选择这个时间堵阮文,“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阮文看着这个神容憔悴的男青年,她叹了口气,“你想跟我说什么?火车上的事,还是汪萍的事?”
来省城,罗嘉鸣是为了一〇三事件,但谢蓟生的态度很明显,他若真是问了刺激到阮文,这个兄弟真没法做了。
罗嘉鸣的人缘不算太好,他没那么多的朋友,只能选择舍弃。
何况他现在又为情所扰。
“汪萍和祝福福交好,是你指使的吗?”
阮文猛地抬眸看他,她清楚的看到罗嘉鸣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似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她不觉得罗嘉鸣哭了,没睡好觉应该是真的。
“你了解汪萍吗?”
阮文很是犀利,像一把刀子似的捅了出去,直插罗嘉鸣的心窝,“你不了解,你自以为了解,却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有跟你说过她的梦想吗?瞧你这脸色,肯定没有,对吧?”
罗嘉鸣脸色苍白,像是天空飘过的云一样。
“你要是了解她,就不会问出这问题。罗嘉鸣,你不够了解汪萍,甚至你也不够了解祝福福。”
罗嘉鸣神色仓皇,像是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被大人抓了个现行,还在无力的辩白着,“我有和她聊过。”
“聊过就可以了吗?人人都可以说梦想,梦想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然而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能一样吗?我天天嚷嚷着说要挣钱,可我的梦想并不只是挣钱。透过现象看本质,亏你还是唯物主义者,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她看了看时间,“我要回家吃饭了,你好自为之。”
要不是因为阮姑姑说要给她汆丸子炖汤喝,有美食在等着自己阮文心情好,她才懒的说那么多。
厂子里的工人中午大部分吃食堂,自己回家再做饭来不及。
而且工厂食堂还不错,肉菜比外面的便宜不少,大师傅厨艺又好,肯放肉放油,比工人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这段时间阮文一直没去吃食堂,要么是小谢同志回家给她做饭,要么是做香梅的小白鼠,她一直被开小灶。
今天又有阮姑姑亲自操刀,更是可以大饱口福。
阮文心情美滋滋。
然而罗嘉鸣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他看着要上楼的阮文,下意识的追了过去,抓住了阮文那厚厚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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