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杰当时流产,捡回家一个弃婴,说这孩子跟她有缘分,就当做她和刘明的孩子养。
然而这孩子没有跟刘明的姓,姓了任。
刘明的父母能乐意吗?
他们儿子的抚恤金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孩子还不姓刘。
这算什么回事?
不怪阮文往最坏的地方想,倘若刘明父母接受□□孩子随任凤杰姓,大概任凤杰也就不用现在带着孩子在外地漂泊生活。
明明能把事情做好,可任凤杰就是有本事选择最坏的选项。
你都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笨。
“查出来到底是谁教敏敏说的那话吗?”
任凤杰听到这话脸色一红,好一会儿才小声解释了句,“就是孩子胡说八道。”
到现在这位大姐还没想明白啊。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真觉得这就是孩子间的胡说八道,背后没有大人说什么吗?”
这话让任凤杰脸上一阵涨红,“阮文,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心思。”她就想守着刘明,真没这个打算,娘家要给她再找人,她都拒绝了。
“我现在的确没误会,可如果我误会了,那你觉得你这个厂长还能当得下去吗?”
任凤杰忽的停下了搓衣服,她看着阮文眼底带着几分后怕,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时间就这么气氛僵硬。
“所以,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阮文遇到了很多看似如蒲苇却又无比坚强的女人,任凤杰和陈主任、春红大姐她们都不一样,甚至连祝福福都是打不死的小强。
可眼前这个女人柔软得很,仿佛一拳头下去就会一命呜呼。
“我,我问了敏敏,说是邻居赵大嫂说的,就是说这话逗她玩的,没有其他意思。”
阮文一愣,邻居说的?
这倒不算是最糟糕的情况,起码不是厂子里的人看到这位厂长软弱可欺,就人人都有心取而代之。
“就是逗着玩的?”阮文扭头看了眼门口,仿佛能透过那墙壁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似的,“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这些胡同里的妇人会说什么,阮文清楚得很。
“那位赵家嫂子怕不是觉得谢蓟生费力给你安排了这么个工作,是对你另有所图,男人嘛,不都这德行,不然怎么就尽心尽力的帮你呢?还不是就是想要南边一个北边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任凤杰被她说了个面红耳赤,因为这跟敏敏说的没多大出入,别看孩子只三岁,但也鹦鹉学舌学会了大人说话
“赵伯娘说,男人都这个德行,哪怕是自家媳妇长得再好也会盯着外面的瞧,谢叔叔这么费心安排肯定是有图谋的。妈妈我喜欢谢叔叔,他能给我当爸爸吗?”
小孩子言者无心,可任凤杰被吓了一跳,她都不知道邻居竟然嘴碎到孩子面前。
“阮文我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你千万别误会!”
阮文看着那恨不得要跪下的人,连忙过去把人扶住,“我不担心。”
谢蓟生什么样的人阮文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可不觉得谢蓟生有这般心思,这个男人对她有几分心,她比谁都清楚。
“敏敏又去她赵伯娘那里玩了吗?”
“没有没有,我让她去邻居胡奶奶家玩了。”赵家嫂子说话太没轻没重的,任凤杰哪敢再让女儿去她家。
瞧到阮文点头,任凤杰微微松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阮文面前总觉得抬不起头来。
“您之前是老师,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比我强得多。”阮文看着那任凤杰那细白的手指。她脑海中忽的有这么一个念头,却又很是琐碎,没有找到那最后的拼图。
她索性丢下这个念头,说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不过在如何管理一个工厂这件事上,我总是比您有那么点经验。”
这个任凤杰十分的清楚,毕竟早前薛梅就跟她说过很多次,说阮家妹子是挣钱的高手。
比大部分男人都强,那经济头脑都能□□当财务部长了呢。
只不过任凤杰从没跟阮文打过交道,她来杭州这边工作是小谢兄弟安排的。
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也是薛梅和大虎兄弟给摆平的。
今天下午她第一次见到阮文。
因为敏敏的那话让她觉得自己比阮文低了一头,总是少了几分底气。
“我不是很懂如何管理,也是在慢慢的学。”
阮文看了她一眼,“人活到老学到老,有心学习是好事,不过学习也得讲究进度。我们到底不是小孩子不能指望有老师手把手的教你读书认字,既然是做生意就可能挣钱或许也会赔钱,时机稍纵即逝,没人会等着你慢慢学习成长。虽说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可是在其位谋其政,没有这个能力更可能面临的情况是错失良机,甚至决策失误。”
任凤杰还有些没怎么反应过来,决策失误?
她管工厂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没出现太大的差错。
何来的决策失误?
阮文试探了几句,再度确定任凤杰不是那七窍玲珑心,她没财务上的经验也不知道生意场上处处陷阱。
一直以来有元大虎和薛梅保驾护航,旁人也不敢算计与她。
这种天真的性格或许教书的确不错,但这性格在生意场上是万万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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