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不说还好,她一说这话,杨主任当即提了要求。
做实验的,最心仪的莫过于仪器。
日本现代化产业正值鼎盛时期,什么都能造的那种,别说杨主任想要,美国人都喜欢日本货呢。
阮文一口应了下来,“行,我回头去找。”
她目送杨主任去办公室方向,自己则是往校门外去。
绕过教学楼拐到出校园的大道上时,阮文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看。
这跟学生们偷偷的打量不一样,眼神中似乎带着冷意。
明明如今五月天热意十足。
“阮文。”
阮文看着喊自己的年轻姑娘,她脸上带着笑,“请问你是……”
“我能不能去你的公司上班,我今年就要毕业了。”
“你是什么专业的?”
“法律系的。”
北山大学是一所综合性的院校,可以说基本上什么专业都有。
法律系的学生不算是很多,不过也不用愁工作的事情,毕竟现在司法系统也很需要大学生填充岗位。
去她的公司,做什么?
“你想要去做法律顾问吗?”
女生笑了起来,“你觉得不行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现在合作的法律顾问精通多国语言,你会几门外语?”
阮文看着她,“德语会说吗,英语怎么样,会不会说日语?给人起草过法律文件吗?”
几个问题一连串的丢出去,那女同学脸上笑意一点点的消失。
阮文笑了笑,“承蒙厚爱,不过我们不合适。”
她转身离去,那如影随形的打量又出现了。
阮文拧了拧眉头,径直往外去。
没多大会儿,那怪异的感觉消失无踪。
阮文走出校门,往家的方向去。
校园的小树丛里。
女生看着眼前这枯瘦的男人,她有些怯,一度觉得这人比阮文还要可怕。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能不能把那些信还给我?”
男人看了一眼,“她看出来你在撒谎了。”
明娜当即否认,“不可能,她压根没问我关于法律的常识。”
“我知道,可她就是看出来了。”那个女人,眼神尖锐的像钩子,一眼就能看穿眼前这个爱慕虚荣的学生。
“我们说好了的,我帮你办事,你把信还给我。”
明娜不甘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偷偷写的都没有寄出去的信竟然被这个男人拿到了。
她喜欢谢老师,很多人都知道。
可只要她嘴上不承认,就没什么关系。
大学里最多的就是这种爱慕老师的年轻学生。
可她写的那些露骨的情书,全都被这个男人拿到了。
她不得不答应这个男人的要求,去跟阮文搭讪。
如果阮文今天不来学校,她就得去那边工厂门口毛遂自荐。
总之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完成这个男人交代的事情。
如今自己已经做到了,她想要的就是自己写的那几封信。
“我想和你做.爱,在客厅,在厨房,在教室的讲台和我经常坐的位置上,我们疯狂的迷恋着彼此的肉.体,永生永世的……”
“别念了!”明娜惶恐,向来擅长打扮的文学系美人几乎要哭出声来,“我求求你别念了。”
男人脸上露出轻蔑的笑,他伸出手来,那几乎只有一层单薄的皮肤包裹着的手指瘦的没了肉,宛如变异了的鸡爪一般,捏住了明娜的下巴。
“我帮你,嫁给谢蓟生。”他低头吻了过去,“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听我的。”
这个男人,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棍一样。
明娜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只是手在碰到男人胸膛时,她又听到了那恶魔般的声音,沙哑的声音吟唱着她信里的内容。
明娜收回了手,脖颈被咬住的瞬间,屈辱和疼痛并发,她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
阮文回到省城的第四天,谢蓟生终于回了来。
“那边工厂出了个小事故,我们过去帮忙。”
这件事阮文听说了,她倒也没怪罪的意思。自己去边疆说去去就回,不也在那里待了很久才回来吗?
“梁晓最近忙吗,家里电话坏了还没修好,我总是忘了跟他打电话。”
谢蓟生微微挑眉,“他倒还好,怎么了?”
“我们那里需要大型机器,我在想……”
谢蓟生难得的打断了阮文的话,“他的机床厂,不是什么都能造。”
“我知道,可是东北重工业发达啊,我在想他肯定跟其他工厂关系密切,看能不能让他给我搭个线,我想搞几台机器。”
她需要采棉机,还需要播种机,需要好多呢。
今年要是收成好的话,明年就可以在边疆大规模种植,到时候还需要更多的拖拉机还有犁松机。
“你怎么不让老贾弄?”
阮文嗔了他一眼,“故意使坏是吧,贾团长为了弄那五台犁松机都把自己人脉用光了,他去哪里弄?”
边疆固然是山高皇帝远,但也因为穷没前途,被很多人放在了无需维系的朋友分组。
他老爷子早就不管事了,五台犁松机是人情上限,想要再搞多点,那贾天山求爷爷告奶奶都没啥用。
阮文虽然不搞政治,但也深谙人走茶凉这个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