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怎么风轻云淡,实际上都还放不下,不是吗?
不然罗嘉鸣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阮文回去的时候倒也巧,正好遇到了罗嘉鸣。
汪萍看到他人倒是挺平静,还冲着人笑了笑。
“行了,要是不着急走,明天有空就来家里吃个饭,我家老爷子一直念叨着要去找你们,你要是再不去看他,我这日子是真没办法过了。”
罗嘉鸣看着站在那里的汪萍。
她似乎比之前稍微莹润了一些,脸上光彩照人。
五月天渐渐热了起来,汪萍穿着一件白衬衣,搭配着的是藏蓝色的裙子。
十分标准的工作制服。
她不再那么的年轻,但身材依旧不错。
腰十分的纤细,仿佛刻意掐出来的。
罗嘉鸣看着那转身离开的人,下意识地追了过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
汪萍的拒绝也十分直接,“让人看见不好。”
罗嘉鸣看着她飘然离开,几秒钟后还是跟了上去。
汪萍注意到了他,刚想要开口,罗嘉鸣先发制人,“你就当我们是顺路好了。”
街上颇是冷清,这时候可没什么夜生活可言。
要是拐到小胡同里,倒是能够看到街坊邻居围在一起坐着,在那里闲话家常。
不过这也就局限在小院胡同里,到了大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你和阮文去看了什么电影?”
汪萍没说话,时不时的剥一颗花生,能听到咔嚓之后的咀嚼声。
罗嘉鸣快步走到她前面,“你宁愿吃花生也不跟我说话吗?”
汪萍看着他,路灯下罗嘉鸣脸上蕴着薄薄的怒意,晕黄的灯光让他脸上涂抹了一层油彩,仿佛罗马竞技场里走出来的角斗士。
“我应该不认识顺路的人,也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
这回答不咸不淡,让罗嘉鸣觉得他被彻底的无视了。
“汪萍!”
汪萍竖起了食指,轻嘘了一声,“别这样失了风度。”
风度?
罗嘉鸣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要疯了!
他还管什么风度。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很想要把这人的心给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或许是近墨者黑,跟阮文相处的久了,就连汪萍都变得那么铁石心肠。
折磨?
汪萍笑了起来,“罗嘉鸣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可担不起这指控。”
她绕过罗嘉鸣想要走,但肩膀却是被这人抓住。
“放手。”汪萍的声音有些冷冽,这一度让罗嘉鸣松了手,但下一秒他抓得更紧了,“我不放。”
他松了手,就再没机会了。
“那个男人他有喜欢的人,他在跟一个学生谈着,你何苦要这么委屈自己?”
“你调查我?”
“我没……是,我调查你了。”罗嘉鸣迎上那锐利的眸,“你可能觉得我是疯子,可我真的疯了,我认输。”
他低下了头,无力的趴在汪萍的肩膀上,“往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明明身材高大的人,此时此刻无助的却像是一个孩子。
汪萍听到那声音近在耳畔,她叹了口气,“罗嘉鸣,我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不试试怎么说不合适?”
他也觉得他们不合适。
起初他以为汪萍在跟祝福福交好,自己是个工具人。
后来他才恍然,汪萍到底是汪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和林家人成为闺中密友呢?
可他依旧猜不中汪萍的心思,两人渐行渐远。
汪萍有了新的男朋友,而他也试图和一个年轻女孩子约会。
他们各自有了新欢,本应该相忘于江湖才是。
可罗嘉鸣觉得自己大概是贱骨头,他就是忘不了。
甚至当汪萍来找他的时候,他觉得两人又能重修旧好。
只是她的来意说明后,罗嘉鸣再度怀疑自我
他与汪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人吗?
罗嘉鸣没有帮忙去调查宋大坪,因为这个人和祝福福牵扯很深。
两人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汪萍笑着离开。
她是体面人,当然不会勃然大怒失了身份。
罗嘉鸣后来觉得汪萍或许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还对祝福福留有旧情。
而他再度考核失败。
罗嘉鸣不敢再去找汪萍,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汪萍的近况。
那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检察官,不过他对感情却并不忠贞。
那样的人她都能忍受,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罗嘉鸣抬起头来,他平视着汪萍,“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行吗?”
男人可怜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潸然泪下。
汪萍被这个念头逗乐了,“罗嘉鸣,我们真的不……”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闻到了罗嘉鸣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拿着花生的手忽的没了力气,那包花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有人踩在了上面,发出声响,散发出炒货的香味。
罗嘉鸣像是头野兽似的,霸占着这一块土地。
他恨不得把这人揉到自己身体里,让她再没有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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