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这话眼泪就往下落,看的罗嘉鸣心里头也不好受,“您再哭,我现在就走了哈。”
薛老师连忙抹干净眼泪,“谁哭了?你快坐下吃个蜜桔,阮文带过来的还挺甜的。”
罗嘉鸣看着那蜜桔,咬牙切齿的看着阮文,“我说我买的蜜桔怎么没了?”
何部长:“……”
薛老师:“……”
阮文面不改色,“我还以为是我哥买的呢,原来是你买的啊,回头我赔给你。”
“不就几个蜜桔吗?你还整天住在阮文家里呢,人家管你要住宿费伙食费了没?”
“要了。”
薛老师:“……真的要了?”
阮文点了点头,“象征性的收了十块钱。”
薛老师松了口气,“十块钱也算?你这青年多大饭量你还不知道?还跟女同志计较几个蜜桔,你好意思?”
罗嘉鸣觉得阮文真是有本事,不管到哪里,总是能够迅速的和人打成一片,自己这个外甥反倒是不如阮文了。
不过他也没在这边久留,更是婉拒了舅舅留饭的要求,“下次吧,我约了汪萍去看电影。”
“那快去吧快去吧,别耽误了约会。”何部长十分热烈的督促。
这眼看着大外甥有结婚的打算,他十分的欣慰。
罗嘉鸣骑自行车来的,瞧着阮文没有骑车,他看了眼,“公共交通工具,载客一块,送人到家,要不要?”
“黑心吧?”阮文吐槽了一句,还是跳到了后座上,拽着后车座上的钢条,“汪萍不是出差了吗,你去哪里跟她看电影?”
罗嘉鸣说看电影就是借口,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舅舅和舅母的热情。
恨意还有,可他们也的确是关心自己的亲人。
“何部长家这一贫如洗的,为什么呀?”
“钱都捐出去了。”罗嘉鸣低声说了句,“他是被我外公收养的,我母亲死后可能是触动了什么,就把大部分工资津贴都捐了出去。”
阮文听到这话愣了下,“这是不是有点太过激了?”
“人做错了事,可能用一辈子去救赎,不都这样吗?”罗嘉鸣的语气里有太多的情绪。
阮文想了想,“那他们的孩子呢?”
虽说老一辈的革命家不太讲究这些,但是孩子不一定能接受吧?
“他们没孩子。”罗嘉鸣声音低低的,“有一个儿子,早些年病死了。”
于父母而言,世间最悲痛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阮文没有再继续八卦,入目是晚秋的荒凉,她声音低低的,叹息声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湖面上,然后消失没了踪迹。
……
祝福福很低调的来茶楼,她刚过去就看到了阮文正捂着耳朵在那里和小孩子们玩。
“过会儿姐姐请你们吃爆米花好不好?”
小朋友们也都捂着耳朵,脆生生的回答,“好。”
明明那么多孩子,声音却整齐划一,倒像是训练过千八百遍似的。
看着阮文那张笑脸,祝福福觉得很是刺眼。
她直接进了去。
茶楼的服务生引着她上楼,到了二楼祝福福看到坐在那里的人时,她脸上的神色有些绷不住了。
“二姐,你怎么在这里?”
林二姐也想要问祝福福怎么在这里,只是话到了嘴边,她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被那贱人给耍了!”
她和祝福福都被请到这里来,阮文肯定是原本就打算好了的!
想到乐雪的那通电话,林二姐警惕的问道:“阮文跟你报价多少?”
祝福福没有搭理,只是从包里拿出自己一贯爱吃的话梅,“二姐,我和阮文新仇旧恨加起来便是移山平海都难消磨,这件事您还是别搅合了。”
她低垂着眉眼,忽的抬起头来,眼角眉梢都是志在必得。
林二姐被这话气着了,刚想要开口,又听到祝福福道:“我捏着阮文的软肋,所以她就算是请你来恶心我,那也没用。真要是鱼死网破……”
祝福福轻笑起来,那张妆点的十分精致的脸上透着几分笑,“那最终倒霉的只会是她。”
她声音刚落下,外面想起了爆米花摊老板的吆喝声,没几秒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祝福福拧了拧眉头,起身看着楼下阮文在那里给小孩子分爆米花。
“这样快活的日子,不见得有几天了。”
林二姐听到这话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知道是在说阮文,可她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还没等她想清楚这里面的联系,阮文已经上来了。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阮文依旧抱着一个小竹筐,里面是开得灿烂的爆米花。
闻上去倒是有些香甜,似乎味道很不错的样子。
“你们要来点吗?”
林二姐瞥了阮文一眼,没动手。
这种东西,她不稀罕吃。
祝福福则是捏了颗话梅塞到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阮文,你现在这做法可不地道呢。”
“有吗?”
阮文依旧是要了一杯白开水,吃着爆米花喝着白开水,更能体会到这种小零食的美味之处。
“你是说我请二姐过来?”
祝福福不置可否,阮文笑了笑,“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带着支票过来,我们说好了的,两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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