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用的就是第三套人民币,最大面额十元钱。
就算是拿出厚厚的一沓来,其实也就百十块钱。
警卫员小张把钱塞到俩孩子手里。
汪晓航看着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他弟弟晓明则是笑眯眯地把钱揣兜里,“妈,回头你给我买巧克力吃,我才不惦记那臭丫头的巧克力呢。”
他话音刚落,就被扇了一巴掌。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吗?”
这一巴掌清脆得很,听得阮文心头一颤,看着哇哇大哭起来的小朋友,阮文下意识的看向了女儿。
谢元元小朋友正在没心没肺的玩阮文的头发,颇是有大将风范,任你雷霆万丈我自岿然不动。
阮文松了口气,瞧着那边任凤杰瑟缩了下,她忍不住轻轻摇头。
何必呢?
汪老已经出面解决儿子儿媳妇的事情,阮文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抱着孩子打算回家去。
外面是有些冷,更关键的是,抱着孩子太累了,还是丢到家里玩游戏比较好。
她哪知道,自己一转身,任凤杰直接带着女儿冲了进来。
“阮文,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女俩!”
这母女俩一直很安静,并没有被人关注,以至于娘俩冲进来时,把大院里的那群大嫂大婶也弄得一愣。
“阮文这谁呀?”
“看着有点眼生,没见过啊。”
……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任凤杰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扯下来,丢到地上来回的踩。
“这孩子又不是我的。”阮文看着任凤杰轻笑了下,“怎么,那一万块你这么快就用完了?”
一万块可不是小钱,这让大院里一众八卦的妇女们不由啧舌。
实在是瞧不出,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比耗子还能作践。
任凤杰嘴唇翕动,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被你娘家人有借没还的借走了,还是你吃喝玩乐用完了?一万块钱省着点花怎么也能用个三五年,你可别跟我说你拿了钱后就在家里坐吃山空,真把我当银行,想着随时来我这里提钱是吧?”
“不,不是。”任凤杰慌忙解释,“我有工作,我去跟人一块办厂子,那厂子黄了。”
“呵。”阮文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你哪来的胆子敢跟人去合作办厂子?当初我把杭州的厂子交给你你都干不好,你竟然还有胆子去跟人一块办厂子,自己是什么料心里头没数?”
任凤杰被说得面红耳赤,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抽风了,娘家的人一劝,她就忍不住的答应了下来。
杭州的那个卫生巾厂人多,自己管不来。
可是这么个小工厂,就几十口子人,她还能管不了吗?
何况她娘家的人也会帮她的。
可真的去搞工厂时,任凤杰才知道,想要创办一个工厂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的钱用光了,工厂的影子都没见到。
在娘家,任凤杰再度变得多余起来。
甚至于被嫂子赶出家门。
手里头就这么一张车票。
在车上遇到江雪梅一家是她所没想到的,可也因为遇到了这一家人,她来找阮文倒是省事了许多,起码不用乱打听。
但阮文压根不认这个妯娌。
她对自己也视而不见,这让任凤杰慌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阮文看着声音细如蚊蚋的任凤杰,她觉得可笑,“你的承诺有用吗?我不信薛梅姐没跟你说过,离你娘家远点,你听进去了吗?真当我们对你都有责任是吧?要是这孩子姓刘,是你和刘明的孩子,我拿钱养着也就养着了,可这孩子她姓刘吗?”
谢蓟生不是神仙,当初选错了人,结果到现在还麻烦不断,阮文也早有预料。
只是她没想到,任凤杰来的这么快。
任凤杰没想到,阮文竟然把原因归咎于敏敏身上,她有些慌乱的把孩子护在自己身后,“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我狠心?刘明爸妈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时,你不狠心?拿着他的抚恤金走了,想过老两口怎么活下去没?你说我狠心,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阮文还真不怕,当初在杭州她都敢把任凤杰解雇,如今在省城她的地盘上,她更不怕把这人臭骂一顿。
任凤杰哭了起来,她就这么忽然的哭了。
眼泪不要钱似的落在了女儿的头顶。
以至于敏敏看着阮文的眼神都透着小孩子的凶狠,“你欺负我妈妈,你是坏人。”
小孩子横冲直撞才不管什么呢,顶牛似的就往阮文身上撞。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以至于看热闹的大院居民们都反应不及。
眼看着阮文要被这小姑娘撞着,怕是连怀抱里的谢元元都要受牵连
任敏敏的衣服被人抓住。
个头瘦小的小姑娘被人拎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个转儿。
敏敏有些激动的喊,“谢叔叔,这个坏阿姨好讨厌,她欺负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打她?”
这话让任凤杰脸色顿时惨白,“敏敏,别胡说。”
“我没胡说,她欺负妈妈,妈妈都哭了。”
小姑娘十分的坚持,“欺负妈妈的都是坏人,他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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