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拜年电话这机会,索性问了起来。
“你怎么想的?把她丢在眼皮子底下就不怕她给你捣乱?”
任凤杰这人,说她柔弱吧她还挺能折腾。
可人到底还是烈士遗孀,你要是逼急了,说不定人就变成兔子咬你一口呢。
怎么处置都不省心的那种。
“我说过……”谢蓟生刚才就抱着女儿去楼下给汪老拜年了,阮文也去了趟,因为她要打电话,而且电话还挺多,所以早早就上了来。
“这么一根刺留着也不错,时不时的刺挠谢蓟生一下,让他记得亏欠着我。”
薛梅听到这话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你这是驭夫之道时不时太冒险了?”
虽说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任凤杰实在是不稳定因素。
她总觉得任凤杰有点心思不轨,不然怎么就大老远的去找了阮文和谢蓟生?
“没事,我有分寸。”阮文笑了笑,“你那边怎么样啊?”
“就那样呗,今年生意好,倒是赚了不少钱。”薛梅跟阮文聊了起来,“之前都是做那些咱们不懂的玩意儿,一说起来就‘你们娘们儿知道什么’,现在这些大老爷们还不是指望我们挣钱养活厂子?”
提到这事薛梅就觉得爽快。
造飞机研究轮船是很厉害,可再厉害现在不也是靠沙子水泥砖头养活?
阮文几乎能想象得到薛梅那嘚瑟的模样,“那是,我们薛梅姐那可是女中豪杰,最是有本事的。”
这恭维的话让薛梅有几分钟的噉瑟。
但阮文却又听到了一句感慨,“阮文,你说我们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了,是老元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薛梅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单位里来了个年轻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说我是母老虎,就可着劲儿跟老元面前卖弄。说什么女人就该温温柔柔的,哪能那么强势。”
阮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那老元他……”
“他敢?他要是有这贼心我带着孩子就走,反正我又不怕养活不了自己。”薛梅的高声引得家里男人欲言又止。
结果他被瞪了一眼,到底又坐在那里老实的看账本。
阮文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们夫妻俩是一条心,就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
老元看到薛梅放下电话,他有些忍不住,“我们单位什么时候来了个对我卖弄的女同志,我怎么不知道?”
薛梅嗔了一眼,“你真不觉得任凤杰去找阮文用心不良?”
“没有吧,别乱说。那她真要是用心不良,怎么不来找我?”
老元觉得自家婆娘就是爱胡思乱想,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怎么还有空想这些?
“她找你做什么?你再怎么不济也大小是个局长,可小谢就是个大学老师。他跟阮文之间差着事呢。”
提到她和老元,大家都会说这两口子能干。
可阮文和谢蓟生呢?大学老师能有多少收入?怕不是都说谢蓟生在吃软饭吧。
何况谢蓟生转业前的职务可比老元高得多。
薛梅认真的分析,“再说了,你这老萝卜哪能跟小谢比?你看看你,这才转业多久,胖了多少。”
这话说的老元又恼又气,“这说明你做饭好吃,我娶了个好媳妇!”
薛梅哭笑不得,“你就说歪理吧,你回头也跟我去跑步,小谢做饭更好吃呢,也没见阮文吃胖啊。”
虽说胖了富态好看,但太胖了不好。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被老元胡扯的都转移了话题,“我就是有些担心,小谢和阮文我倒是不担心,这两口子一条心,可架不住有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你说万一小谢被灌醉了下药了,怎么办?”
老元看着自家婆娘,好一会儿才开口,“男人被下药灌醉后是硬不起来的,除非他没醉。再说了,小谢喝酒不多可不代表他酒量不好。听说他刚去部队的时候,一个班的都没喝过他。那人是喝的越多脑子越清醒。”
“真的?”
“真的,比你清醒多了。”
“元大虎你说什么,欠抽是吧?”
“别别别,大过年的别动手,先记着账,明天再连本带利算成不成?”
……
阮文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一个个的拜年电话,比当初短信微信拜年消息满天飞时还要忙。
关键是这些电话可不是三两句吉祥话就完事了。
牵扯到一些军工厂,不免扯到了年后的发展,有的就跟成都那边的吴厂长一样,想要阮文再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搭把手。
阮文下意识地拿杯子喝水,发现里面空了。
旁边的暖壶里也没了水,不知觉的她喝了大半壶的水。
“这个等过些天我去看看,时间?我这个月没空了,等三月初吧,行,我肯定过去,我要是不去您就来省城找我还不成?我家都在这呢,还能跑了不成?”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刚想要起身去厨房拿一瓶水,肩膀被人按了下。
谢蓟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来。
“你坐着歇会儿。”他去厨房,给阮文倒了一杯红糖水。
阮文一愣,“我没……”
“快了。”他给阮文记着日子呢,最近这段时间规律了些,差不多明后天就要身上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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