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搅动着红糖水,谢蓟生等着这水稍微不那么烫了才递给阮文,“先喝着预防着。”
阮文接过水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你这么自觉,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细白的手腕上是谢蓟生祖母传下来的那块手表。
阮文一直都戴着。
已经十一点多了,她这是打了将近五个小时的电话。
“去医院看望任凤杰和敏敏了?”
“没有。”谢蓟生看她把水喝的差不多了,又是给续了杯,“别胡思乱想。”
“我才……”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阮文的话。
是上海那边打来的电话。
石磊很是郁闷,“您这可真是大忙人,我这打了一上午电话,愣是没能打进来。”
这话倒是让阮文不好意思了,“谢蓟生就在这里,让他给石伯伯拜个年。”
“不用不用,我主要是跟你打电话,刚才小谢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了。”
这话说的阮文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霸占电话一上午,都忘了其实谢蓟生也有些应酬。
这点歉意很快被石磊的话打断。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下。”
“什么呀?”阮文好奇,“我最近还挺忙的。”她随手拿起了台历,上面写着自己最近的行程安排,“这行程都排到三月了,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也一样。”
“那这两天呢,这两天有空过来趟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阮文觉得有些不对劲,石磊和罗嘉鸣同属于国安系统,和罗嘉鸣的毛躁不同,石磊年纪大也稳重的多。
办事也可靠的很。
怎么忽然间就这么着急?
“是石伯伯身体不好,还是你有什么麻烦?”
“都不是,反正你还是尽快过来一趟,就这两天。”
他一直不肯说,这让阮文觉得有些古怪,挂断电话后看向谢蓟生,“你跟石伯伯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了什么没有?”
怎么还跟她卖起了关子?
这可不是石磊一贯的作风啊。
谢蓟生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回头我陪你去一趟。”
“你去了元元怎么办?”
“辛苦陈主任和李阿姨一下,让她们帮忙照看就行。”
阮文心里头有些犯嘀咕,而且马上又生理期,经不起这么折腾,偏生石磊催得急。
谢蓟生跟着一块过去稍微能安心一些。
“那行吧。”阮文有些奇怪,她最近的确跟石磊联系的少,可有什么事情电话里面不能说,还得面谈?
……
汪老也没想到,阮文说要出去就出去。
这还大年初一呢!
不过他也没拦着,这就跟发生战事,当兵的要去战场一样,哪容得下你磨磨唧唧的?
阮文半下午的火车,算着时间差不多明天中午头就到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江雪梅带着俩孩子过来,就在厂门口。
江雪梅这个新年过的格外不是滋味,大老远的过来压根就没进去。
汪成文还跟她发脾气。
冲她发脾气有什么用?怎么不去找你家老头发脾气?
她这次特意请了假来探亲,虽然昨天下午失败了,但江雪梅并不气馁。
老汪不肯来,她自己带着孩子过来。
总要跟老爷子说上话才行!
江雪梅没想到阮文拉着行李箱往外去。
“阮文你这是……”大年初一往外去,而且还是中午头。
这是首都那边她那个姑姑出事了吗?
阮文停下了脚步,“您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活越糊涂了?老爷子不吃您这一套,也别指望我会心软。早前都传言我那厂子被美国人告了的时候,您说了什么话又做了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
江雪梅没想到阮文忽然间说起了这事,她脸微微发白,“哪能啊,阮文咱们是一家人,你别听那些小人搬弄是非。”
“搬弄是非?”阮文笑了起来,“人在做天在看,您说了什么我知道,所以也别指望着从我这里拿什么代理权,我是不会跟家里人合作做买卖的,一把年纪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必为了点钱让自己这么丢人?”
江雪梅听得脑子轰隆作响,谁传话给了阮文?
当初办公室里的确说起了阮文的事,有同事还唯恐天下不乱说她跟阮文是妯娌。
当时江雪梅怎么说的?
“她男人姓谢,跟我家老汪算什么兄弟?人家有钱的时候我们不去凑热闹,如今落魄了也别来跟我们家攀亲戚。”
这话是带着几分气性,可到底是谁,是谁把这话传给了阮文?
第309章 309在浦东搞工厂
江雪梅恍惚着回过神来,才发现谢蓟生已经拥着阮文离开,没多大会儿一辆车子从对面工厂开了出来。
阮文自然不会和谢蓟生自驾游去上海,那么远的路呢。
何况大过年的加油站也不工作呀。
车子停在了火车站,她和谢蓟生坐火车前往上海。
傍晚的时候,阮文觉得肚子不舒服。
疼痛来的很快,像要把人撕裂一样。
脸一下子就白了起来,阮文愣是没有站起来,要不是谢蓟生眼疾手快,只怕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别动。”谢蓟生把军大衣铺开,扶着阮文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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