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赵经理瞪了一眼,“都躲在这里做什么,去看看客人需要些什么,别丢了云楼的脸。”
……
大光明电影院现在还没改建,今天是初三,还在春节期间。
电影院里的人还真不少,那个能容纳将近两千人的放映大厅里人头攒簇,阮文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小声的跟谢蓟生嘀咕起来,“万一他们看着不好看,骂我怎么办?”
谢蓟生笑了起来,“又不是你拍的,再说了肯定好看。”
“你就知道哄我开心。”阮文嘟囔了一句,由着谢蓟生拉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个放映大厅很是时尚,三十年代末的时候就引入了同声传译的“译意风”耳机,只需要多花一毛钱就可以听到翻译后的版本。
买电影票的时候,售票员很是热情的推销,不过阮文保持着倔强,没买。
这会儿瞧着左右的观众都戴上了耳机,如今正在听着里面的广告。
老一辈的译片倒还真的不错。
阮文想起当初自己看《佐罗》。
“小谢老师,前段时间赫尔斯还跟我说呢,说是第二部 已经在筹备拍摄中了。”阮文语气中透着小小的得意,“等有机会,我请你去美国看电影,怎么样?咱们去百老汇看。”
谢蓟生莞尔,“好。”
从饭店出来,阮文压根没提云楼发生的事情,显然她对那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如今的阮文,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主角,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不在乎那些小喽啰。
不过想起云楼发生的事情,谢蓟生靠在人耳边,低声问道:“那个盖伊·布兰特很有意思吗?”
阮文下意识的回答,“还行吧,挺风趣的。”
到底是剑桥出身的高材生,还是贵族后裔,绅士风度倒是有的,接人待物也算进退有度,再加上阮文对他还算欣赏,评价还算高。
只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补充了句,“不过没有小谢老师你有意思。”
男人,真小气巴拉的,她当时就是把这个英国贵族抬出来给压一压埃文斯嘛,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嘛。
谢蓟生在她耳边亲吻了下,“电影要开始了。”
他低声耳语,后排的观众轻呼了一声,似乎瞧到这么一对青年男女在电影院里大张旗鼓的秀恩爱有些不太适应。
谢蓟生则是心怀坦荡,他坐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荧屏,宽厚的手却是紧紧抓住阮文的手。
有些用力。
仿佛想要通过这来证明什么。
阮文忍不住的想笑,男人吃起醋来还挺好玩。
趁着最近有机会,她打算好好逗弄谢蓟生一番。
正想着,放映大厅里忽的一阵亮光,有人影幢幢。
电影正式开始放映。
……
埃文斯一直在那里等着,差不多八点多钟时,这才等来了阮文和谢蓟生。
他这人身材肥胖,倚在走廊那里,大概是因为站的久了,腿都有些发麻。
看到阮文时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地冲阮文扑了过来。
谢蓟生下意识地把人护到自己身后,抓住了这个外国佬的西装外套。
“埃文斯先生,你还好吗?”
霍华德·埃文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以这么一种丢人的方式见到了阮文。
他整了整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自以为绅士的笑容,“阮小姐风姿绰约,让我不禁倾倒。”
阮文听到这话直接傻眼了,这个英国人脑子不太好。
这和偏向瞎子抛媚眼有什么区别?
大哥我男人在这里啊,你恭维我美貌真的不适合。
毕竟小谢老师现在是醋坛子。
“谢谢。”阮文客气的笑了笑,“我没想到埃文斯先生的中文倒也不错。”
英国佬很是得意地说了起来,“我今天跟人学了一下午。”
只不过他想说倾倒,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真的摔倒。
这种糗事,埃文斯不打算再说了,他向阮文发出邀请,“不知道我能否可以请阮小姐喝一杯咖啡?”
“不好意思,她身体不舒服,所以休息,要是有合作事宜可以改天再谈。”谢蓟生的拒绝来的很快,甚至这个男人的英语腔调都带着几分懒散,像是埃文斯之前遇到的那些贵族……
英国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竟然忘了追过去。
……
国际套房。
阮文看着窗台上的玫瑰花,这应该是下午的时候刚换的,还没有绽放。
“你把人都快吓死了呢。”
“现在是他有求于你。”谢蓟生低声笑了下,“这时候不抻着他,还真以为所有人都巴着跟他们外国人做生意?”
阮文还真挺想要和这个埃文斯谈一谈,不过谢蓟生的策略是对的。
在上海大饭店,自己应该占据主动才是。
“那听小谢老师安排,你说吧,我什么时候见她,我就什么时候见他。”
“不着急。”谢蓟生从卫生间里出来,“水调好了,先进去洗个热水澡。”他打开行李箱,看着里面的衣服,“明天上午先去一趟百货商店。”
“怎么了?”
谢蓟生扬了扬手里的内裤,“拿的少了。”
粉丝的小衣服就在那里晃动,阮文老脸都红了,连忙抢了过来,“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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