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南下的很少听说,当然可能也与中央压根不宣传有关。
但这么……
行吧,克格勃想要来国内找人也不那么方便,毕竟从身体特征就与国人不同,怎么隐藏呀?
往好处想,过些年北边被和平演变到国家解体,到时候去抢人也在所难免,现在顶多就是提前十年下手嘛。
可陶永安,能办得成这事吗?
阮文有些担心。
她只是单纯的担心陶永安的安危。
没有pvc管再想办法也不是不行,边疆的发展来日方长。
比起那么个玩意,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失去陶永安这个战友。
……
谢蓟生看出了阮文的忧虑,安慰了她一句,“别那么忧心忡忡的,这次不止陶永安一个人过去。”
阮文听到这话眼皮猛地一跳,“你别跟我说,你们也派人了?”
行吧,从谢蓟生那神色中不用多想就知道,派人了。
“哪方面的人?”
好吧,这是机密,即便是自己也不方便知道。
阮文看着他,“那万一做的不够隐蔽,被人抓着了,陶永安他有想过后果吗?”
“富贵险中求,他给我留了遗书。”
阮文:“……考虑的还挺周到的啊。”
阮文和陶永安的情谊是很多人都无法理解的,但谢蓟生明白,正如同罗嘉鸣一次又一次的犯蠢,他都不曾舍弃罗嘉鸣一样。
阮文也不会轻易放弃陶永安。
“都写了什么?”她懒得去看,肯定一堆矫情的文字。
谢蓟生给她倒了杯蜂蜜水,“说如果自己不幸被捕,那就麻烦我们帮忙照顾陶伯父给他们养老送终,让你劝彭书燕不要守着他,遇到合适的再结婚就行了,还有永晴,让她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年纪轻轻的跟修道院的修女似的,没意思。”
阮文听得鼻子酸涩,“他还真觉得自己能当烈士呀?说不定被抓了后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当了叛徒呢。”
这话里带着太多的埋怨,让谢蓟生轻笑了下,“不会。”
阮文依靠在他胸前,耳畔是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她闭上眼睛,仿佛能够看到每一个血红蛋白在那里辛勤地工作着。
“你当初,有写过遗书吗?”
谢蓟生呼吸一滞,下巴摩挲着阮文的头顶。
阮文刚洗了澡,头发正清爽着,里面透着樱花的味道。
“没有。”
“真的假的,这么酷?我不信。”
阮文扭身看他,“你就没写点什么,起码安排下我这个未亡人的未来呀。”
谢蓟生但笑不语。
他跟阮文撒了谎,其实是写过的。
在南边战场生死未卜,可能一颗流弹就会要了他的性命,一个地.雷就能够让他葬身于异国他乡。
每一个战士都会写下遗书,有些不太会写字的,还会请人帮忙写。
从第一个小战士请谢蓟生帮忙写遗书,到最后他也记不清自己帮多少人写了遗书。
连带着,自己也写了一份。
那遗书,他写了撕掉撕掉再写,最后只留下一句话五个字两个标点符号罢了。
“阮文。”
“嗯?”
“我爱你。”
爱意不会轻易表达,当初他也不过是落在那发黄的纸张上,第一次态度鲜明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以及对这红尘俗世的留恋。
好在,那遗书并没有派上用场。
只是上面的遗言,不管何时都适用。
阮文觉得这表白来的奇奇怪怪的,但她还挺受用的。
“我也爱你。”阮文掰正了自己的身体,和谢蓟生面对面的坐着,“很爱很爱你。”
她抱着这个男人,吻着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表述着自己的爱意。
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吻,结束的时候,阮文呼吸有些错乱,她脸上翻起了胭脂色的红。
“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你去看元元睡着了没。”
明明温香软玉在怀,若是早些时候谢蓟生已经把人带到了卧室,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可现在他倒是心如止水,仿佛没了那世俗的欲望一般,亲了亲阮文的脸颊,“你先忙。”
阮文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瞧着次卧的门关上,这才低声说了自己一句,“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成了纯情少女?”
她都有些嫌弃自己了。
阮文没再细想,她是真要忙,好些电话要打呢。
……
陶永安回到省城时,瘦了大概得有十斤的样子。
那是阮文回来后的第五天,陶永安大半夜的回来,而且还偷偷摸摸的□□,结果被护厂队里的人抓了个现行。
“别嚷嚷,别嚷嚷,是我。”
韩建国听着这声音熟悉,再去看人的时候傻眼了,“小陶兄弟,你咋这样了?”
那一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都能让老母鸡坐窝孵蛋了。
脸上也脏兮兮的,像刚从猪圈了跑出来。
别说这一身臭味,感觉还真像是跟一群猪待在一起了七八天。
“别提了。”陶永安叹了口气,“你带我去……去阮文家楼下,哦,墙外还有个,老韩你搭把手把人给拉过来。”
韩建国只有一条胳膊,但不比健全的人差劲。
只不过看到那身材高大的人时,他有些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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