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着我跑了两圈,睡着了。”
她家小姑娘脾气好,乖乖的洗澡洗头睡觉,属于一沾床就倒下的那种,再好带不过。
“对了,我想问你件事。”阮文说起了散步时遇到吴缺的事情,“你训谁了呀?”
把人小青年吓成那样。
“一个学生。”
“我知道,还能是老师不成?”阮文瞪了他一眼,这种糊弄人的话,也好意思跟她说?
谢蓟生哭笑不得,好一会儿才开口,“一个学生和同学之间有矛盾,做了点错事。”
学生的事情,谢蓟生答应了既往不咎,也没打算跟阮文细说,“怎么,他有事找我?”
阮文觉得谢蓟生的语气不太好,像是对这个小青年没什么好感的样子。
“对呀,想跟着足球队踢球,这不被你吓着了,就曲线救国找了我。”
糊在脑袋上的毛巾消停了下来,很快又变得忙碌。
“这样啊,让他下班直接去操场就行了。”
球队训练时间比较长,再加上还有一些少年队的训练,差不多六点半结束。
吴缺赶过去,怎么也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阮文仰头看向谢蓟生,“小谢老师,你不对劲。”
刚才那反应出卖了他。
阮文仔细想了想,觉得谢蓟生有些反常。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有吗?”谢蓟生觉得自己大概是真有些老了,竟然怕起了小青年。
他倒是注意到了那个吴缺,这些日子天天出现在操场。
却猜错了小青年的动机。
“石磊那边进展不错,我过两天要去那边一趟,你要不要一块去?”
阮文闻言低声叹息,“我跟王春香约好了,忙完这几天去那边看她。”
那些人,有的一别多年再也没见过。
如今人抛家舍业去了边疆,阮文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番才是。
“那也行,正好伍功最近在那边,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找他就好。”
阮文听到这话眉头一挑,唇角荡起笑意,“同样是政委,伍功和傅南胜谁更能打?”
谢蓟生轻笑了下,“伍功打不过他。”他知道阮文的那点小心思。
“怎么可能?”
阮文不相信,她觉得谢蓟生在骗她。
“真的,伍功一直都是做思想工作的,傅南胜不一样,他是从班长做起的。”
阮文更不信这话,“那他就这么快成了少校?骗谁呢。”
开着飞机换军衔吗?
什么时候,少校都能批发了?
“他当初带着一个班,把一个团伙给拿下了。”
阮文:“……”
她还是不太相信。
“你当时在场?”
“不在,不过后来我去打扫了现场。”
那是他和傅南胜的第一次交集。
彼时傅南胜躺在医院里,谢蓟生带队去收尾。
急于立足的傅南胜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冒险获得成功,他从班长连升两级成了连长,后来又误打误撞找到一个矿坑,成为了21团的政委。
也是边疆兵团最年轻的政委。
阮文听得傻了眼,这家伙肯定拿了剧本!
退婚、搞走.私团伙、找到矿坑,最关键的名字里还带着方位词。
这不是拿了剧本是什么?
对比起来,谢蓟生的人生可就惨淡多了。
要不是当时她和小表哥上山去抓兔子改善伙食,怕是小谢老师如今就只剩下黄土一抔。
“在想什么?”
谢蓟生发现阮文不太专心,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我就是在想,伍政委好弱,怎么混到你们队伍里去的?”
这说辞让谢蓟生轻笑出声,刮了刮阮文的鼻头,“别胡说,傅南胜不要命而已。”
伍功那一身本事,倒也足够了,毕竟他是政委。
阮文又拉扯着谢蓟生嘀咕了半天,问了不少关于傅南胜的事情。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傅南胜不太对劲。
梦里头都是傅南胜那张捉摸不透的脸,头一歪嘴角一勾。
阮文忍不住骂了句,“你当你是歪嘴龙王呀?”
她梦里毫不知情,但睡在一侧的人不由地拧了拧眉头。
空调运转驱赶走了热意,甚至还有些微微的凉。
谢蓟生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下,若是在家里也就罢了,出门在外这般说梦话,可该如何是好。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阮文已经八爪鱼似的缠到了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去。
……
八月中旬,阮文在末伏天去了边疆。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烈日炎炎坐两天两夜的火车简直要人命,阮文蹭了个前往边疆的小型飞机。
虽说边疆目前还没有正式的机场,但跑道还是有的,起飞降落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何况这次领导去边疆视察,和阮文还多少有几分关系。
她蹭一下飞机倒也合情合理。
国务副总理去边疆考察棉花种植情况,农业部的何部长作陪。
而阮文作为这个引进机器,在边疆大力垦荒种植棉花的先锋,免不了要回答一些问题。
好在,副总理问题不算特别多,大部分时候阮文都在那里当哑巴。
飞机降落后,她坐上了伍功的车子,往石河子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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