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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日本人的飞机在轰炸,可天上又飘着宇宙飞船。
    荒诞的梦境因为那炮弹落从头顶直直落下而结束,惊醒前的瞬间,阮文听到自己喊“谢蓟生”。
    因为这人挡住了她,承受着那炮弹带来的灭顶之灾。
    柔软的大床上,原本辗转着的人忽的做起来,在夜色中大口的呼吸。
    打开床头的台灯,阮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可她的心情并没有被安抚住。
    阮文看着窗外,夜色正深。
    如今的上海还没什么夜生活,后半夜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像是蛰伏着的野兽,能把活人吞没了。
    这里和边疆不同,夜里也热得很。
    外面的热空气透过窗户往里挤,空调却又吹着冷风。
    前胸热后背凉,阮文早晨没能爬起来。
    她感冒了,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阮文想睁开眼看这到底是谁,但眼皮千斤重。
    ……
    醒来时,那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又冲到了鼻腔里。
    伴随着的,还有浓郁的香水味。
    “哦阮小姐你终于醒了。”
    看到神色夸张的人,阮文皱了下眉头,“埃文斯先生怎么在这里?”
    “我就住在和平饭店,听说阮小姐您病了,所以特意过来探望。”
    “这么巧呀。”
    埃文斯也觉得巧合,谁让上海国际饭店最近在装修呢。
    上海说得过去的酒店就这么几个,他就近原则嘛挪到了和平饭店,没想到遇上了阮文。
    埃文斯话很多,生怕阮文闷得慌似的,在那里可劲儿找话说。
    病房里没有消停。
    直到谢蓟生到来,埃文斯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上嘴巴,“我回头再来看望阮小姐,希望您早日康复。”
    他倒是想要跟谢蓟生说“也祝您早日康复”,奈何这人冷着一张脸。
    埃文斯不敢招惹。
    谢蓟生给阮文倒了杯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该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阮文瞥了他一眼,“谢老师别的没学会,讲大道理的本事倒是不小。”
    就算病了,阮文这张嘴巴也不饶人。
    谢蓟生不由莞尔,“是我错了,别生气了。”
    阮文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想说话。
    显然,气还没消。
    谢蓟生见状又是上前一步,坐在了床沿上。
    “下去。”
    阮文背对着人开口。
    但这呵斥声压根没有用,谢蓟生不仅没有下去,反倒是扩大了自己的领域。
    阮文不想挨着他,正要下床,却不想谢蓟生动作更快,被子一盖将人卷住,一下子就困在了那里。
    “阮文。”
    谢蓟生强迫着阮文看向自己,“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妥当,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阮文不吭声,她心底里恨不得把这人打一顿,有万千的娘希匹就在嘴边。
    但阮文还是忍住了。
    她想知道,谢蓟生还准备了什么说辞。
    可谢蓟生哑火了。
    他说完这么一句话,就侧卧在那里不动弹,闭上了眼睛休息。
    神色间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一瞬间,阮文有些心疼,但开口时,她语气还是强硬的冰冷,“就这?”
    这就是谢蓟生的态度?
    男人抬了抬眼皮,把被子扯开,盖在了两人身上,“阮文,我有点累,你陪我睡会儿。”
    阮文:“……”我千里迢迢从边疆赶回来,还把自己折腾感冒了,就是为了陪你大白天的睡觉?
    这当笑话说出去都没人会笑。
    阮文也没打算听话。
    她还在发脾气呢!
    正打算从床上下去,阮文忽的发现有些不对劲。
    谢蓟生的呼吸很沉,好像真的好些天没睡觉了似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阮文看着这个脸上透着疲惫的男人,觉得自己的火气又莫名其妙的散了。
    到底是什么事。
    阮文轻声开口,“连我都不能说吗?”
    然而回答她的是沉沉的呼吸声,谢蓟生早已陷入沉睡。
    ……
    阮文是被看醒的。
    有那么一个人注视着,她还能睡得着才奇怪。
    “身体舒服点了吗?”
    “没有,心里很不舒服。”阮文直直地看着他,“谢蓟生,你这样做我很不开心。”
    谢蓟生十分的坦诚,“我向你道歉。”
    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阮文想要的可不是这句道歉。
    她要的是真相!
    谢蓟生没事。
    如果真有什么事,石家这边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阮文之前当局者迷,如今却再清醒不过。
    谢蓟生没事,但借着这个机会,设了一个局。
    只是他想要瓮中捉鳖,那这个鳖又是谁呢?
    阮文还没能想明白。
    她看着谢蓟生,原本还带着几分疲惫的人休息过后还带着微微的倦怠,眼睛上留下不少的红血丝。
    “不能跟我说,对吗?”
    “不是。”谢蓟生抓住她的肩膀,“不是不能跟你说。”
    “那是为什么?”阮文好奇,“既然你可以说,为什么不跟我说,是因为这事还牵扯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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