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毒.品、色情。
好在珍妮和科勒素来对这些敬而远之,瞧着阮文在那里坐着很无聊的样子,小情侣们喊阮文回家。
对比酒吧里的热闹,酒吧外不免有些冷清。
“乔伊,你们国家晚上也很热闹吗?”
阮文笑了笑,“现在不怎么热闹,晚上大家基本上早早就睡下了。”
“那岂不是很无聊?”
哲学系的学生对社会有着强烈的认识欲,一个陌生的国家总是容易勾起她的兴趣。
“人有了物资基础带能够谈精神追求,我的同胞们大部分都还没有这个条件,所以他们不会觉得到点睡觉是一件无聊的事情。”
珍妮好奇,“可他们为什么这么穷啊?”
这是一个相当好的问题,与何不食肉糜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提到近代史都要从1840说起一样,如今也不例外。
珍妮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遥远的东方是一个顽固者,因为家中藏富而被人所觊觎。
“可是……”
“可是你从小听到的都不是这样的故事,对吗?”
阮文笑了起来,“珍妮,不要怀疑我在骗你,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比你们那些专门报道中国的记者们更了解中国什么样。你如果真的想要了解,那不妨有机会自己过去一趟。还有……”
看着一直沉默的科勒,阮文的目光又落在了年轻的女孩身上,“倘若就像是你认识里的那样,你不妨想想看,为什么大都市博物馆、卢浮宫和大英博物馆里有那么多来自中国的文物。”
“那是因为你们不会保存,出于……”
珍妮忽然间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从小接受的这个理念从逻辑上压根说不通。
“你的家人会把自家的财产交给别人保存吗?在别人绝对不可能归还的前提下。”
珍妮一时间哑然,半晌这才低声说了句,“当然不会。”
她情绪低落的很,即便是回到公寓里,也没能露出笑容。
科勒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珍妮有些认死理,“可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相较于哲学系的女友,科勒倒是更直白一些,“拜托珍妮,你要明白我们和乔伊的立场不同,她是中国人而我们是美国人,他们有他们的生存之路,我们也有我们的发展道路,这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他承认乔伊说的都是事实,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会感到内疚。
可作为一个美国人,他享受着政府所带给自己的福利,自然不能背叛他的国家他的政府。
阮文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小情侣们纷纷失眠,她的心情倒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意识形态之争的胜负手并不在自己这里,不过为自己的国家据理力争,这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与义务。
……
阮文一向早出晚归,回来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要么写东西要么打电话,除了周末偶尔会跟珍妮出去玩,他们本来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一时间倒也没察觉到舍友在故意躲着她。
珍妮很快也发现,乔伊太过于忙碌,并没有察觉到自己那点小心思。
她单方面发起的冷战冷了个寂寞。
寒假将近,珍妮向阮文发出邀请,“你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家过感恩节。”
这是一个大节日,毕竟感恩节后就是寒假,乔伊并不打算回国,而是要留在美国学习。
阮文十分感谢舍友的邀请,但还是拒绝了,“我的朋友要过来看望我,希望你寒假愉快。”
珍妮有一点点失落,“那你寒假就一直在学校吗?”
“那倒不一定,可能会出去走走看看,到时候再说。”
阮文约的人是刘经理。
事实上发出邀请的是对方。
只不过这段时间阮文一直忙碌的很,都没有时间和自己这位海外助手见面。
刘经理倒是耐性十足,即便之前一直没有约到人也半点不着急的样子。
频繁的邀约让阮文觉得这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实际上,刘经理也的确遇到了一点麻烦事。
他在美国的事业发展的很好,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
然而头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陶永晴的母亲联系到他,询问他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这个问题让刘经理整个人都傻了眼。
他一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和陶永晴的恋情是纯粹的异地恋,时差和空间上的距离都不曾打败两人。
但在陶母的关心下,刘经理第一次明白,在国内感情与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父母也会涉足其中,成为决定性因素。
“我知道这样说不合适,可你也知道的,我现在的事业重心是在美国,而永晴她的发展则是在大陆,我们之前没有说过这个问题,好像可以完全忽略掉这件事,可现在她母亲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阮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做情感分析大师。
“你不会为了这段感情,放弃自己的事业,对吗?”
刘经理一时间哑然,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事实证明那次放弃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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